温峤冷笑道:“大路边上吊,惟恐别人不发现,这倒稀奇,手段不如何高明嘛。”
刘遵的脸白了:“你说她是故意的?”
温峤点头。
令狐盛也忍不住道:“多半如此。”
刘遵眼睛一黑:“她为何骗我?她为何骗我?”
如此反复百遍,刘遵忽又愤怒之极,颤声道:“你要骗我没关系,为什么不说你是大帅的人?”
刘遵双眼欲裂,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那儿就站着那个人。
一个叫玉奴的女人。
她在这几天是我的,现在却又如此陌生……
一想到自己已成千古罪人,与父亲的女人竟然睡了好几天,刘遵心中恐惧莫名。
温峤叹息:“此女必是奸细,故意让你们父子难看。好毒的心!”
令狐盛也恍然大悟:“定是如此,快带我们去。”
刘遵想了想不可再错下去,一咬牙起身带路:“跟我来。”
令狐盛与温峤各自拔刀在手,带着几名随从,轻手轻脚随刘遵穿庭过院,进了内室。
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仿佛女主人随时会回来。
**的被子叠成了荷花状。
精致幽雅。
屋内清香四溢,仿佛抬头就可以看见鲜花。
镜子擦得亮亮的。
梳妆台上压着一张纸。
刘遵心中一塌,抢步上前抓起,只见那上面字迹清秀,墨香扑鼻,其词曰:
“奴家为大帅所辱,本不欲生,难得公子一片好心,救我于心死之时。奴家愿为公子奴仆,侍候一生。转念公子千金之躯,不可为了奴家与大帅成陌路之人。奴家千思万想,终不敢连累公子。奴家已回大帅府,公子莫寻,唯有来生再报公子恩情。哀哀此心,泣涕思君,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公子保重!勿念我薄命之人。某年月日,贱妾玉奴含泪书。”
那纸上泪迹模糊,甚是惨切。
刘遵读完心中空****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温峤叹道:“到现在她还撒谎,说得那么像,好厉害的人!”
细看那纸上字迹大为工整,少说也有三年之功,此女定是非常人!乃命令狐盛速去调查二女与徐润底细,温峤心急如焚往见刘琨。
但刘琨不见他。
元帅府里丝竹之声悠扬传来。
温峤叹息。
眼看刘渊石勒又要进攻了,祖逖还没把军队开来,晋阳城几下就被徐润搞乱,大帅偏又这样,这该如何是好?
温峤忽然闪过一丝念头:莫非这徐润是间谍?嗯,大有可能,看来须痛下杀着了……
刘琨与徐润听歌观舞,乐不可言。
徐润献媚道:“夜已深了,大帅可以休息矣。玉奴已为大帅铺好了床。”
刘琨大笑,抛杯下楼。
玉奴飞迎刘琨,一头扑在怀中嘤嘤啼哭:“大帅,人家想死你了。自从公子把奴家抢走,奴家没有一天不思念大帅的,如今奴家冒险跑回,还望大帅恕罪!”
刘琨笑曰:“本帅一向怜香惜玉,美人何罪之有?改天我为你杀了那小畜牲。”
“谢大帅!”
金、玉奴姐妹二人暗中与徐润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