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道:“陛下还让卑职问侯爷您,几时才肯奉诏前去见驾?”
就这几日,每日一道手谕口谕送来乌陇,传谢逍去见驾。
谢逍皆不予理会,问就是战事刚了,许多后续事情需要处置,加之军屯清丈之事怕会闹出乱子,他得亲自在这里盯着。
若是皇帝要问罪,问吧,他受着就是。
谕旨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强硬到之后逐渐放软,如今变成了单纯的传话。
谢逍不为所动,仍是那句:“乌陇军务繁忙,臣脱不开身,请陛下恕罪。”
这锦衣卫轻咳一声:“定北侯听谕。”
谢逍作揖拱手。
“陛下口谕:定北侯你不要恃宠而骄,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来见朕,朕以后也再不理你了,朕讨厌你!钦此。”
传谕毕,谢逍沉默了半日。
对面的锦衣卫犹豫问他:“侯爷,您要动身前去见驾吗?”
谢逍问:“汾良的动乱是否彻底平定了,陛下的安危还有无妨碍?”
锦衣卫答:“叛乱的人都拿下了,陛下已经进了汾良的总兵府,那边七成武将都下了狱,有邴总兵带兵在,加上京营的兵马,出不了事。”
这人说着,劝了一句:“侯爷,您也别一直跟陛下犟了,还是接谕去见陛下吧。”
要不他们日日两边来回跑的传圣命,兄弟们也很不容易的啊!
关键他们没本事把人绑去御前,陛下的脸是一天比一天黑,瞧着都吓人。
牺牲定北侯一个,造福所有人,多好。
谢逍却问他:“陛下作为安定伯世子时,跟随在侧的护卫,是不是也是你们锦衣卫的人?”
这人:“是倒是……”
谢逍道:“身为锦衣卫,两个人联手打不打得过七八个地痞无赖?”
“那自然打得过,”这人颇以锦衣卫的身份为荣,骄傲道,“锦衣卫哪怕赤手空拳,那些市井混子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谢逍平静看着他的眼睛:“所以陛下当初是怎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一伙地痞劫持身陷囹圄的?何况你们跟随陛下左右的人,应当也不只明面上那两个才对,是吗?”
对方:“…………”
糟糕,被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