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之后行宫宫门落钥,谢逍出不去,只能宿在这边的偏殿里。
他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直到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微吱呀声响。
推开的殿门又阖上,刻意放轻的脚步慢慢走向他。
谢逍察觉到进来的人是赤着脚的,借着窗外落进的一点月光看清楚那道模糊的人影,止住了自己想要出手的动作。
床帐被掀开一角,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来人摸上床,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谢逍:“……”
晏惟初往他怀里拱,迷迷糊糊地在他耳边呢喃:“表哥,我把世子还给你好不好?”
谢逍扣住了他手腕,用力收紧。
晏惟初轻“嘶”,下一瞬,谢逍猛地翻身压上他。
“表哥——”
谢逍抬手按住晏惟初的腰,手掌滑进他衣襟里,触到一片柔软,意识到他外袍里什么都没穿。
一片昏冥中晏惟初看不清谢逍此刻眼中的晦暗,只听他喑哑嗓音问:“陛下就穿成这样跑来这偏殿?”
晏惟初闷哼。
谢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比先前更浓:“你又喝了酒?”
晏惟初含糊“唔”一声,酒壮人胆,为了拉下面子过来,他把自己彻底灌醉了。
谢逍两手撑在晏惟初脑袋两侧,垂着头,静了片刻。
他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捕捉到晏惟初失焦的目光。
晏惟初循着本能仰头主动向他索吻。
谢逍急促甚至有些粗暴的吻压下,咬住晏惟初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带了近乎掠夺意味的深吻。
晏惟初顺从回应,时隔一年零三个月的一个吻,他早已渴求不已。
怀中的身躯温软滚烫,谢逍放肆咬他,搅弄他嘴里的每一处,压抑了多日的那些情绪似洪水开闸,汹涌而出。
他撬开晏惟初的牙关,纠缠住那无处可退的舌,亲吻得又凶又狠,欲要将怀中这个有意撩拨他的人彻底吞吃入腹。
亲吻滑下去,谢逍吮着晏惟初的脖子,扯开了他本就等于没穿的衣袍,急切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晏惟初起初还能发出几声模糊的呜咽,很快便彻底软了身子。他酒喝得太多分外不清醒,身体紧缠着谢逍,被亲得晕晕乎乎,然后——
然后便在这样的晕乎里真正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