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的脸上挂着那种温柔的、毫无保留的笑,暖暖在她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看,爸爸在那儿呢。”苏媚抓着暖暖的小手冲我挥了挥,“暖暖是不是想爸爸了?”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是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家。
她们是那么美好,那么干净,那么……无辜。
我走过去,从苏媚手里接过暖暖。孩子软软的身体带着奶香,贴在我的胸口,那份真实的温暖瞬间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苏媚关切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眼角。
那一刻,我真想跪下来向她忏悔。
我想告诉她我刚才做了什么,想告诉她我心里住了个什么样的魔鬼。
但我不能。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脸埋进暖暖的小肚皮上蹭了蹭:“没事,刚洗脸迷了眼。这小家伙又沉了,抱得我都手酸。”
苏媚笑了,那是全然信任的笑。
我抱着孩子,把头抵在苏媚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属于家的味道,安全,温暖,但也……脆弱。
我知道,那根禁忌的刺,已经彻底扎进了我的肉里,长进了我的骨头里。它会一直存在,一直在那里隐隐作痛,提醒着我:
林然,你是个被爱和罪恶同时诅咒的男人。你的挣扎,才刚刚开始。
那天下午,虽然我用女儿暖暖这块挡箭牌暂时逃过了苏媚的眼睛,但那个被我强行塞回木箱的秘密,却像一颗在阴暗角落里疯狂生长的毒蘑菇,孢子散落进了我血液的每一个角落。
晚饭时,我看着坐在对面的苏媚。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居家T恤,领口有点大,露出一侧圆润白皙的肩头。
她在喂暖暖吃辅食,动作娴熟而温柔,几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是世俗意义上最完美的“贤妻良母”图。
可我的视线,却像带着钩子一样,死死地黏在她的身上。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下午在那堆旧照片里看到的画面——那个年轻的、眼神里还没褪去青涩的苏媚,站在海边,站在那个高大男生的身旁。
那时候的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露出过这种温柔得能滴出水的表情?
以前,我从来不去想这些。
我和苏媚属于那种一见钟情、干柴烈火的典型。
我们相遇的时候,就像两颗失散多年的行星终于撞在了一起,那种引力大到让我们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忽略了彼此的过去。
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狂喜。
我像个得到了稀世珍宝的孩子,急切地想要占有她,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我们在床上翻滚,汗水交融,她的身体是那么契合我,她的反应是那么热烈。
在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我根本没有哪怕一秒钟去思考:她是第一次吗?
这在传统的婚恋观里似乎是个绕不开的结,但在当时那个被爱火烧昏了头的我看来,这根本不重要。
就算她不是,那又怎么样?
我要的是她的现在,是她的未来,我要的是这个活生生躺在我身下、喊着我名字的女人。
我也确实没有去检查床单上有没有那一抹红。
在我的潜意识里,哪怕她有过过去,那也是为了遇见我而做的铺垫。
我甚至因为她的熟练配合而感到窃喜,因为那让我们省去了青涩的磨合,直接到达了快乐的巅峰。
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那颗名为“绿帽癖”的种子发芽后,我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开始变得贪婪,变得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