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穿着宽大的学士服,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有她在宿舍里,穿着那种卡通睡衣,和室友做着鬼脸;有她在毕业舞会上,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裙,美得像一团火。
但我看的不是这些。
我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死死地锁定了照片里出现的每一个男性。
那些站在她身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和她头挨着头合影的男生。
他们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阳光,那么……刺眼。
我拿起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片海滩,苏媚穿着泳衣,外面罩了一件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隐约透出里面的比基尼。
她身边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皮肤晒成了古铜色,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那个男生离她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年轻雄性特有的热度。
他的眼神并没有看镜头,而是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看着苏媚,又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悄悄话。
我的手指摩挲着那个男生的脸,脑海里的剧场瞬间开演了。
我想象着,这大概是大学毕业旅行吧?那一晚,海风很大,大家喝了点酒,微醺。这个男生会不会趁机把苏媚拉到了没有人的礁石后面?
我想象着他把苏媚压在粗糙的礁石上,海浪声掩盖了他们的喘息。
苏媚那件湿透的白衬衫被他粗暴地扯开,露出了里面鲜艳的比基尼。
她会反抗吗?
还是会像那次我们蜜月时一样,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异常狂野,主动迎合这个男生的亲吻?
那种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仿佛能听到苏媚在他身下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带着点鼻音的呻吟。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这是一种嫉妒吗?是,也不是。
这不是对他们关系的嫉妒,毕竟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是一种“时空错位”的嫉妒,是对那段我无法掌控、无法参与的过去的嫉妒。
更可怕的是,这种嫉妒里,竟然夹杂着一丝让我羞耻到想要钻进地缝里的……兴奋。
我又拿起另一张照片。
那是KTV的包厢,灯光昏暗。
苏媚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麦克风,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我想象着,在那个嘈杂的包厢里,在大家都沉浸在歌声里的时候,那只斯文男生的手,是不是正悄悄地从苏媚的背后绕过去,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
我想象着苏媚在众目睽睽之下,忍受着那种背德的抚摸,脸红得像苹果,却不敢出声,只能紧紧握着麦克风,身体微微颤抖。
这种“NTR(被绿)”的既视感,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我跪在地上,被这些照片包围着,就像是被无数个“假想敌”包围着。
我幻想着每一个出现在苏媚生命里的男人,都曾经拥有过她,都曾经开发过她身体里那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把一张张照片贴在胸口,冰凉的相纸贴着滚烫的皮肤。我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不是因为失去而哭,我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而哭。
我在心里骂自己:林然,你真他妈是个畜生。你老婆那么好,那么干净,你却在脑子里把她变成了万人骑的荡妇。你对得起她吗?
可是,那种通过想象“失去”来确认“拥有”的快感,就像是毒品一样,让我欲罢不能。
我就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明知道跳下去是粉身碎骨,却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去,看一眼那深渊里的风景。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极度痛苦又极度兴奋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简直就像是一声惊雷。
我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照片拢成一堆,胡乱地塞进那个木箱子里。我的动作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我想洗掉脸上的泪痕,更想洗掉那副扭曲的、贪婪的、令人作呕的表情。
当我擦干脸,深吸一口气,推开卫生间的门时,苏媚正好抱着暖暖走进客厅。
阳光洒在她们母女身上,给她们镀上了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