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沈知微也不知当不当说。
“嗯?”
“在这场变局中,有一根极强的姻缘线,义父,你好事将近。此线与死局同源,福祸相依,既是劫难的引信,也可能是……唯一的生门。”
前面说的倒是好好的,后面竟扯到姻缘去了。这事倒也不是沈知微如此,而是卦象显示,他也是如实说明。
赵鄞又笑了,“你别是诓我吧。义父我是差个老婆呢。”
这话说得粗俗,赵鄞出身不高,话语并不文雅。但沈知微也知,自己给枭雄算命,算到姻缘确实显得不太正经。这卦象也奇奇怪怪的。
少年一被打趣,那粉就漫上白皙的脸颊,在烛火中显得俊雅非凡,赵鄞不由地问:“你提到这个也正常,你也该议亲了,可有心仪的人?”
沈知微为了缓解尴尬,也解释自己突然提到姻缘线的原因,表明他真的没有不正经,“知微一心为义父,没有他想。”
“义父知道你一心为我,这也是我这次喊你来的原因。除了算命,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跟你老师学过巫蛊之术,是吧。”
当年的神算子教的可不止梅花易数和星象推演,还有医卜巫蛊。沈知微自己也涉猎巫蛊祝由之术。
“你过来看看,我中的是什么蛊?”
沈知微一惊,是巫蛊之术吗,那就对了!难怪特地来西山疗伤,难道义父怀疑害他中蛊的人就在那一群与他一起打战的人当中?登基之前,这种事太可能发生了。
他漫步走上前,坐在床榻边,替赵鄞把脉,把完看向赵鄞,“脉象倒是平和的,没什么异常。”
赵鄞道:“脉象是看不出来的。”
“嗯?”
赵鄞什么都没说,伸手去解开身上的衣带,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直接露出浑身是肌肉的坚硬胸膛。这绝对是一具征战沙场的身体,上面到处都是刀疤和伤口。
肌肤是古铜色的,如今上方布满了青黑色的经络,经络里隐隐有小虫在爬动。
“相思引!”
赵鄞问:“这是什么?”
沈知微正色道:“一种蛊毒,此蛊由一雌一雄一对蛊虫组成。母蛊用以下蛊,子蛊平时休眠。中蛊者体内被种入的是母蛊。王爷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蛊毒?”
赵鄞没正面回答,“有解毒的办法吗?”
沈知微:“有,将母蛊从伤者体内引渡到解毒者体内即可。”
“你会?”
“老师教过一二,我自己也涉猎过。”
“如果你会,我就不去南疆再找人。我信你,知微,你有把握吗?”
沈知微忙起身跪拜在地,“义父是沈家一家的救命恩人,只要能寻到纯阴之人,知微就有把握帮义父解毒。”
“你先起来。——什么是纯阴之人?”
沈知微乖乖起身,答:“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
赵鄞道:“这应该不难找,找到呢,该如何引蛊?”
刚才自己因为提到姻缘线已经被打趣一回了,沈知微没想到,很快,第二次又来了。
但赵鄞问,他也不好意思不答。
他硬着头皮道:“与之交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