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所谓有恩就有宠,隔日这个一直被藏在屋里的柳文渊就出来走动了。谁也不想一直窝在屋子里,出来走动后,柳文渊就发现了沈知微的存在。
还发现这个人和王爷交往过密。每次都要送药给王爷喝,以及……做东西给王爷吃。
东西做得还很好吃。
尝过一次沈知微做过的东西后,柳文渊便问:“沈公子,今日又做什么?”
沈知微:“没想过,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
柳文渊颇为健谈,“我都可以,还是按王爷的喜好来吧。”
“行。”
沈知微背影挺直地去了厨房。在他身后,有三个人翘首以盼地等着,就像三条三天三夜没吃饭的狗。这次做了奶汤锅子鱼,用老母鸡做了汤底,加了最朴素的白萝卜和豆腐。寒冬腊月的,一锅奶白浓醇的热汤可以救人的命。他照例给赵鄞打了一碗,然后对堵在门口的许顺等人,“小声点喝。”
几人就跟饿昏了的老鼠,连连点头,也不顾烫地,打了一碗,喝了就听到许顺的惊叹声,“监丞啊,太好喝了。你到底是监丞还是食神,怎么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沈知微对这种赞美并没有很在意,“珍惜点喝,明日就没了。”
听到这话的三人愣在原地。
没了?为什么啊!
沈知微把鱼汤端给赵鄞,赵鄞理所当然地先喝药再喝汤,非常乖且自觉。
自从上次说完卸任的事,赵鄞找了柳文渊后,两人之间轻松了不少,也没多尴尬。仿佛是火灭了,人也自在了。
如今半个月已过,再过半个月,一引蛊,一切都会恢复正轨。
“这鱼很鲜,汤底很特别,用什么熬的?”
“母鸡和猪骨。”
赵鄞恍然了一声,“就算你不做监丞,还是有很多可做的事情啊。”
沈知微:“做菜是我的兴趣,义父喜欢就好。不过,明日开始,就不用吃药了。”
赵鄞:“…………不用吃药了吗?”
沈知微:“不用了。”
赵鄞不知该怎么说,他不能让沈知微单独为他做饭,这无异于让他承认自己怕苦,需要人哄着吃。药和菜是连带的,现在药停了,菜自然也要停。
“……嗯。”
“那义父,我先出去了,擦药的日子到了。”
沈知微出去后,赵鄞坐在原地,竟突然生出几分手足无措来。
这可是头一遭。其实不光是他,许顺等人也是慌了。
不,不要啊,沈监丞!!
其实不吃沈知微做的菜还好,吃过了哪里还能放得下。就跟要了老命似的,每日就靠他的一口汤吊着口味。
都不用王爷吩咐,许顺就主动去打听,如何让沈知微继续做菜。
但这一打听不要紧,原来许多人都中过沈知微的蛊。
据他的好友卫铮说,沈知微轻易不做饭,一做饭,四面八方的人都会赶来,吃了就上瘾。偏偏沈公子做菜不是正业,全凭兴趣,把他们这群馋虫勾得要死要活。所以有时候为了怕自己贪恋,索性不吃他做的菜。
许顺打听完,就痛哭流涕地回去了,把实情报告给赵鄞,其目标也是希望王爷能开口。
唯一能让沈知微继续做饭的只有赵鄞。
“王爷啊,沈监丞做的菜真的……太好吃了。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赵鄞:“他每日忙的事情那么多,不好叫他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