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自然生气。
其实这股气从赵鄞强吻他那次就有了,后面觉得是蛊毒的原因也不能多加责怪。后赵鄞给他披风,对他观感稍微好一些。后来就急转直下。
他亲自己,抱自己,摸自己,就算是蛊毒的问题,事后态度还是高高在上——是他的错,然后呢?又不是第一次了。对他来说,可能就是抱抱柳文渊这样吧,但于他不是。
义父……义父就可以这样?这不是沈知微想要的态度。
但他只是表达一些不满而已,以及借题发挥。他也不敢真的跟赵鄞生气。
他出了门,把陶瓮送回给人家。
夜色漆黑,他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一个人从漆黑处冲了出来,沈知微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那人并不放松,直追着他跑,口中说着呓语。
他强打着镇定,往他们住居的地方去,看到那亮光,那疯子才停了下来,唱着歌儿地走了。
此时,许景等人也迎了出来。
沈知微已经怕得狠了,他是聪明有才华,但体力总是跟不上他人,总是被人欺侮。若是往日,也有春信会护着他。
他强撑着摇摇头,“没事。”本就心情不好,刚才摔倒在地,地上都是雪,浑身狼狈,衣裳还湿了。
许景道:“我们去把这个疯子抓来打一顿!”
沈知微道:“不必了,将军,看样子只是傻,何必与之计较。”
此时赵鄞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影占据着整个门框,“怎么了?”
有人道:“王爷,沈监丞遇见了个疯子,被唬了一唬。”
赵鄞走到沈知微跟前,定睛看了眼,吩咐许景道:“把附近再搜寻一遍,加强戒备。”
许景领命:“末将领命。”
许景带人去了。
赵鄞跟沈知微进了房,他把自己身上的内袍脱下来递给沈知微,“换上。”
“……天这么冷。”沈知微不想要,他受了寒自己还要伺候他。
“你还不换上要着凉了。你换上后,帮我把你自己的衣服烘烘干,再还我就是。”
沈知微接过衣袍,看眼前那健壮的上身,又撇过眼去,哦了声。他缓慢地解开自己的上衣,一点点地脱掉。他也不知道赵鄞有没有看,等他一转身,就看赵鄞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两人刚才的点滴一点点涌上来。
相比较上次沐浴所看到的,眼前这一幕更为直观,沈知微确实瘦,但瘦得极有风骨。肌肤很薄,骨相相当漂亮,清癯单薄,肩胛骨的线条清晰可见,如同舒展的鹤翼。
肌肤的颜色宛如白瓷,赵鄞记得,他一用力,上面会染上一层淡淡的霞光。
至于那腰腹,与他的完全不同,但仍瘦劲,线条明显。
沈知微穿好后,转身说了声谢谢地出去了。赵鄞立在原地,又坐了下来,喝了点凉茶。
沈知微出去后,烘干了衣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再把赵鄞的衣服换了回去。
经此一遭,后半夜倒是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他们便回了别院中。回去后,沈知微受了风寒,直接病倒了。
他一病,煎药熬药的事情只能交由其他人,选来选取只有一个柳文渊。柳文渊颇为激动,也很是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