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时辰之后,两位将军才告辞离开,他们没有留下吃晚饭。
赵鄞从书房出来后,吩咐开饭。
他回头看沈知微满脸关怀,主动告知,“是岭南战事。”
沈知微:“如何?”
“大胜!”
沈知微见此,不由地放下心来,“我看义父满脸严肃,还以为……还以为……”
赵鄞笑道:“得胜是必然。这么多后勤补给线,想不赢都难。”他说到这,“还是你之前的准备做得好,韩知节也不知能不能跟得上。”
沈知微:“其实他的经验较我丰富。”
“只是守旧,不知变通。”赵鄞道,“吃饭吧。”
“嗯。”
昭宁九年的除夕夜,沈知微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赵鄞一起度过,会和梦境里的始作俑者一起。
而昭宁九年,是很重要的一年,变数就是发生在这一年。也在这一年赵胤会登基为帝,推翻大晟,建立新朝。至少卦象告诉他是这样的。
而昭宁十年,就是他和好友卫铮的死期。
吃了年夜饭,在准备就寝前,沈知微替赵鄞擦药。
越到引蛊前,那蛊虫似是冲肌肤而出,顶起一个个拇指大小的鼓包,显得分外吓人,还是青绿色的。赵鄞的手臂平放在榻上,本就粗大的青筋此刻更是怒张凸起,如同老树盘根错节的藤蔓。
沈知微是有些怕,还是很认真地给赵鄞涂抹膏药。
赵鄞也没像前几次那么失态,越到引蛊日,他的心就越静。也因此,他也能确定,之前的几次失控大部分是因为蛊虫。
他安安静静地完成了擦药,问沈知微:“大概还需要几日?”
沈知微仔细地检查了那蛊虫,拿手按了按,看那蛊虫在肌肤的血管里挣扎,显是要破管而出的模样,他道:“应该差不多了,初三可以。”
赵鄞想了想道:“初五吧。这几日,都有要事。”
沈知微:“义父要不要等引蛊后,万一再出差错。”上次就已经出过一次了,再遭遇一次就……
赵鄞道:“不行。”他起身,拿过衣袍穿好。
沈知微当然知道,以往他就是参宴之人,初二一定会有庆功宴,各大将军都要会面。初三会有祭祀慰民这种安抚人心的事情,只能也只有赵鄞能做。加上如果真的岭南大捷,那集宴就势在必行。
赵鄞道:“这几日,你都伴我。”
“是,义父。”
“去吧。”
沈知微从房内出来,看到柳文渊站在那里,他询问,“你找义父?”
柳文渊面色微赧,“没,没事。”
沈知微看出些什么,“你放心罢,就算引蛊后,义父也不会亏待你。”
柳文渊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这么轻易地被看穿,“嗯。”他又问,“沈监丞,你的衣裳都是城里哪里买的,穿着甚是好看。”
沈知微低头一看,“哦,我的吗?都是我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