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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我和我的贼奶奶>2 走财神了

2。走财神了

挨饿的滋味恐怕是人所经受的最不好受的感觉之一,我哄骗瓜娃的结果是,奶奶取消了对瓜娃的处罚,重新恢复了他穿男装的权利,而我,则被剥夺了整整一天的吃饭权。奶奶还专门给瓜娃讲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不在衣裳,瓜娃追问不在衣裳在什么?奶奶竟然一时语塞,半会儿才想起给自己套上了一件我爹的衣服,然后问瓜娃:“你说奶奶现在是女人还是男人?”

瓜娃说奶奶换了一件衣裳,自然还是奶奶,既然是奶奶,自然还就是女人么。

奶奶便说:“这就对了,衣裳换了,人还是原来的人,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不能衣裳一换就当自己成了女人。”

瓜娃作恍然大悟状:“哦,对了,我咋就没有想到呢,瓜娃说我是女娃子,他跟芹菜两个都把我叫二芹菜,我就当自己跟芹菜一样成了女娃了。”奶奶就觉得瓜娃傻乎乎的受我们欺负,很是心疼他,给了他一把洋糖,顺势又把我臭骂了一通。

我饿了两顿,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到了吃晚饭的时分,已经腿软心慌,两眼发黑了。我躺在炕上,这个时候的嗅觉格外敏感,闻着从灶房里飘散出来的饭菜味道,真想马上变成强盗,过去抢吃的。吃饱喝足了的瓜娃心满意足的走了进来,告诉我:“晚上奶奶包包子了,猪肉芹菜馅的,我吃了十个,一个有这么大。”他比划了一下,按照他比划的大小,一个包子有他的脑袋大。

我懒得理他,躺在炕上假寐,他在地上摸摸索索得很无聊:“三娃哥,起来起来,咱们下五子棋吧。”

我只好骂他:“狗日的,你吃饱了,看我的笑话呢?我还饿着呢,你一顿吃十个包子,也不怕把你给撑死了。”

瓜娃嘻嘻嘿嘿笑着爬上炕,拉过我的手按到他的胸脯上:“你摸摸,是不是跟芹菜一个样子了?”

我愣了,这家伙的胸脯果然鼓囊囊的,软软的,好像里面有包子。

他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个包子:“我骗你呢,我只吃了八个,偷了两个藏在怀里了,给,赶紧吃,小心奶奶知道了。”

我抢过包子,狼吞虎咽的塞进了肚子,说实话,饿急眼了,真的就尝不出包子的味道了。

“三娃哥,吃饱了该下棋了吧?”

我说:“饱个屁,两个拳头大的包子还不够塞牙缝的。”

瓜娃说:“没关系,先下棋,等到夜里奶奶睡了,我再给你去到灶房偷。”

说实话,瓜娃跟我下五子棋,只有输的份儿,凭他那个脑子,无论是正经八百地下,还是耍赖偷棋子儿,都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他给我偷了包子,我不忍心让他剃光头,就让了他两盘,他便兴奋得如痴如醉,以为自己的棋力真的长进了,纠缠不休,跟我下了多少盘我们自己都忘了。我实在说,早就没心跟他下了,可是心里惦记着夜静了靠他偷包子,就勉为其难,硬着头皮陪他。我怕我要是不跟他下棋,他就会睡觉,这家伙睡觉是一绝,只要睡着了,要想让他半截腰醒过来,比让懒驴上磨还困难。

期间,奶奶吆喝过几嗓子,让我们关灯睡觉,没事别耗灯油。过去奶奶一提到灯油的问题,我们马上就吹灯睡觉,我们都知道奶奶钱紧。现在,我们都知道奶奶钱不紧了,所以点灯耗油也就不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奶奶现在日子过的宽松了,唯有一件事情反而越来越舍不得花钱,能省就尽量省,那就是看戏。过去没有关系的时候,奶奶都会想方设法带着我混场子看戏,实在混不成了,也能咬牙跺脚买张戏票过戏瘾。现在认得了戏园子老板,又有王先声撑面子,看戏自然再也不舍得花钱。也不知道奶奶有什么渠道,每次戏园子来了新戏目或者新角儿,奶奶都能知道,而且马上开拔,带着我们三个奔赴戏园子,理直气壮的进包厢看戏。

我心里却常常为此忐忑不安,一来,我们在城里城外干的那些事儿,自己心里有数,日本人随时随刻都可能破案抓捕我们,上一回日本人专门搜查我们家,虽然有胡球来挟嫌报复的因素,却多少对日本人是一个警醒。二来,虽然有王先声这门关系,毕竟人家戏园子是靠卖票过日子,我们动不动一家四口看白戏,还要占包厢、喝茶吃茶点,人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看不起我们。奶奶这样招摇,即使不被日本人抓,迟早也的把戏院子惹烦了。

我吞吞吐吐把自己的不安给奶奶说过,奶奶却不以为然:“没事,日本人搜查过了,没有查出啥东西,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忘了。胡球来那个坏东西的账我记着呢,迟早要跟他算。”

我又吞吞吐吐把自己看白戏的忐忑给奶奶说了,奶奶嘿嘿冷笑:“王先声靠我们赚了多少钱他自己心里明白着呢,我们不花钱看他几场戏,算个啥事情?实话给你说,我们去看戏是给他们国民党面子,不信,我们不去,他们还急呢。”

奶奶说的还真有道理,有两回刚好碰上我爹回来,晚上有新戏目奶奶叫我爹一起去看,我爹不去,也不让奶奶去,说是有话跟奶奶商量,结果奶奶就没去。还有两回碰上鸡冠子和鸡鳖子跑到我们家吞吞吐吐吭吭吃吃替我爹要钱,结果也耽误了看戏,没有去。过后我们去看戏,我从戏园子老板脸上看到了确切无疑的惊喜,而且一再请求奶奶只要想看戏,随时来,还一再要我们家的地址,说是如果有新戏、新角,就派人过来给奶奶通报,奶奶答应常常去看戏,谢绝了给他们住址的要求。

奶奶吆喝了两声:“睡觉,别没事点灯耗油。”见我们俩个光答应没动静,也就不再搭理我们,估计她也睡了。

又玩了一阵之后,我吞进肚子的两个包子早就没了踪影,肚子又开始咕噜噜提醒我该填饱他们,我已经打定主意,不靠瓜娃靠自己,既然是偷吃,直接偷比别人偷来给自己更直接、更顺当。于是我借口玩烦了,把画的棋格几把抹去,然后说困了,要睡觉。为了一会起来偷吃的方便,我没脱衣服,和衣而卧,并且发出了假装的鼾声。

瓜娃却没有跟着我一起睡觉,他在炕上坐了一阵,然后又把在窗户上朝外面窥探,这倒是怪事,以往,他从来都比我嗜睡,一般情况下,我还没有瞌睡,他就已经垂头耷脑眼皮分不开了,躺到枕头上,我还没有睡着,他肯定就已经鼾声大作。今晚上他好像喝了酽茶或者白天睡了一整天把觉睡没了,一点也没有困劲,在炕上坐一阵,又出溜到地上站一阵,我假装睡着,眯缝着眼睛偷觑他,心里暗暗发急,旱天盼雨、阴天盼晴一样盼着瓜娃赶紧瞌睡,赶紧睡着,我好去偷吃的。我倒不是怕他告状,我相信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告状,况且他已经给我偷了两个据他比划跟脑袋一样大,实际上跟我拳头一样大的小包子,我是不愿意让他参与我的事,不愿意欠他的人情。

这家伙今天晚上像是抽了大烟打了吗啡,精神头十足,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困劲儿,我心里暗暗着急,恨不得爬起来给他一棒子将他打昏,然后我好出去偷食。他炕上地下的折腾了一阵,轻轻拉开屋门,竟然溜了出去,我明白了,他是内急,却又害怕晚上一个人上厕所,便在那里犹豫不决。我们的院里没有厕所,白天要解手,都要去街边的公厕。晚上撒尿,就在房间里的尿盆里解决,要拉屎就得到外面的公厕去,一般人都会在晚饭后将大问题解决了,省得半夜三更往外面跑,小问题就在屋里的尿盆上解决。我跟瓜娃住的屋里没有尿盆,奶奶说男娃娃尿尿没准头,半夜起来迷迷登登弄不好尿都撒到了地上,让我们晚上有尿就到灶房侧后的拐角处解决,过一阵子,尿骚气大了,就由我和瓜娃把渗透了尿液的土挖出来倾倒到外面的公厕去,然后再挖一些新土垫在挖出来的坑洼上。

瓜娃出了门,我连忙起身下炕,想趁他解手的机会窜进灶房偷吃的。只是不知道包子还有没有,如果没有包子,起码还会有馒头、窝头,肯定不会走空手。我从门口窥伺瓜娃,他朝灶房的方向走去,看样子他是去撒尿了。我正要出门,却见瓜娃并没有到灶房的拐角处去,而是直接进了灶房,我顿时明白了,也顿时有了感动,瓜娃晚饭吃了八个包子,这阵即使饿了,也肯定不会饿到要去偷食的程度,他去偷吃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为我去偷。

我悄然出门,那一刻我突然兴起了一个本不应该兴起的好奇,我想目睹瓜娃偷吃食的光景、过程。就在我刚刚迈出屋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应该有的声音。夜已深沉,万籁俱寂,任何一点没有听过的声音都会非常清晰地传进耳中。这种声音我断定从来没有听到过,具体的说,没有在我们家,没有在这个时候,听到过,那就是有人在屋顶上轻声咳嗽。

刹那间,我的血液就像冻结了一样,寒意从心里泛遍全身,身子也仿佛顿时僵化。很快,最初的惊悚过去,紧张和戒备激活了我的思考和行动能力。我闪回门内,朝对面屋顶望去,透空的背景让我能够看到,对面屋脊上影影绰绰的爬伏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朝院子里指指划划点点戳戳,显然正在悄声商量着什么。

“走财神”三个字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甚至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走财神”的祖宗竟然也会被“走财神”了。我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奶奶,我不知道奶奶是否已经察觉,不管她是不是察觉,我都必须立刻通知她、唤醒她。我顺便瞥了一眼瓜娃,他显然对即将面临的危机懵然不觉,正蹑手蹑脚的朝灶房里踅摸。从我屋子到奶奶的屋子要横穿院子,这个过程肯定会被屋顶上的人发觉,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应对,我没法判断。而且他们是做净活的还是做脏活的,我也没法判断,如果是做脏活的,那么,威胁我们的不仅仅是财物的损失,还有生命的危机。

我回身从炕上抓了一把当五子棋子的石子,站在我们的屋门里,扬手朝奶奶的窗户甩了一颗,奶奶的窗户马上掀起了一道缝隙,奶奶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晃了晃,我放心了,原来奶奶早就已经发觉了屋顶上的动静,正在静观其变。奶奶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晃动的意思是,让我跟她一样不要轻举妄动。

瓜娃钻进了灶房,我不知道该不该招呼他,也没有办法招呼他,对付走财神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他想在暗处制人,我们更要在暗处制他。如果我招呼瓜娃,就暴露了我们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事先打冒过,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多少。还好,瓜娃动作挺利索,一看就是个偷食的熟手,他用衣襟兜着吃食,也不知道是包子还是馒头或者是窝头,鬼鬼祟祟的朝我们住的屋子返回,那一刻,我竟然出现了幻觉,觉得瓜娃就是走财神的。

屋顶上的人肯定没有看到瓜娃,因为瓜娃刚刚从灶房门出来还没走两步,屋顶上一个冒失鬼也刚好从屋顶上跳将下来,这家伙事先也不看看落脚处,直接就砸在了瓜娃的身上。瓜娃吓坏了,鬼叫一声,衣襟里包裹的食物滚落一地,从大小形状上我判断,他给我偷的是包子。从屋顶上跳下来的家伙也吓坏了,鬼叫着跟瓜娃滚作一团。

奶奶仍然没有露面,我也就不露面,紧张地盯着瓜娃和那个人。瓜娃动作显然比那个家伙利索得多,同样倒地,瓜娃一个鲤鱼打挺便已站起,可是他毕竟傻,站起来却不知反击,惊魂未定地问人家:“你从天上来的?干啥呢?”

那人脑子可能也不灵光,竟然让瓜娃问住了,竟然也反问起瓜娃问题来:“你从哪出来的?干啥呢?”

两个人如果没人打搅,我估计可能会站在那儿聊起来。瓜娃回答他:“我到灶房拿些吃的,你狗日的把我的包子都砸到地上了,我三娃哥咋吃呢。”

那个人也怪,听到落地的是包子,居然躬身弯腰捡起来一个,吹了吹,咬了一口:“芹菜肉,香。”

直到这个时候,看到那个人吃了他偷来的包子,瓜娃这才生气了,抬腿就是一脚:“狗日的那是我给三娃哥偷的,你凭啥吃呢?”

瓜娃从小就被奶奶软硬兼施押着练蹬云腿,腿上的劲道能够把他那一样个大活人送上三丈高,那两条腿上的爆发力可想而知,他一脚踢过去,那人闪避了一下,踹到了胯骨上,那人竟然飞了起来,斜着飞出两三丈远,然后重重地撞在西厢房的山墙上,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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