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江砚澄毫不犹豫道:“小姐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自然担心。”
闻言,萧念眉心微蹙,她想知道江砚澄是喜欢原来的自己,还是喜欢现在这个处处对他好,处处依着他的自己。
于是,她侧身抬眸,正对着他,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因为我救了你而担心,还是因为我受伤而担心?”
“……”江砚澄被问得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小的就是担心小姐啊,不管因着什么,你受伤了我都担心。”
萧念眼底闪过笑意,又状似不信,“真的吗?如若换做是旁人呢?”
“旁人?”江砚澄心中升起警惕,萧念这是在试探他的衷心吗?想起刚才萧父对他说的话,萧念为救他而受伤,这样的主仆情谊,这个世界的男人恐怕是求之不得,倘若自己要是表现出有别心,岂不是会被拖出去打?
江砚澄深呼吸一口气,神情异常坚定地看着她,“小姐,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有别的心思的,此生,我只衷心小姐一人!”
他会错意了。
想起前世那般狂傲的江少爷,在表白时都没说过这样的誓言,此刻却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表忠心,对比之下,实在滑稽,萧念忍不住轻笑出声。
刚表完衷心就被嘲笑,江砚澄反应过来,萧念就是在故意逗他开心,不满道:“原来小姐并没有重伤,还有空寻我开心,我看我在这里也是多余了,小的告退。”
眼见着江砚澄要走,萧念一急,忙站起来拉住他,“别走,嘶——”
突然站起来,眼前有些发晕,手撑着书案才没有倒下。江砚澄紧急回头,眼神充满关怀,“没事吧?很疼吗?”
萧念低垂的眼中划过狡黠,扶着脑袋,步伐虚浮不稳,“晕、又晕又疼……”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朝江砚澄身上倒去,江砚澄连忙扶住她,萧念身形修长,此刻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要坠不坠,他想扶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用尽全身力量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去。
“小姐,躺在床上歇息吧?”
萧念紧闭着双眼,脑袋在江砚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道:“太晕了,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江砚澄见她这般虚弱的模样,猜测萧念方才一定是怕他担心,才强撑着不显露出来,心里既心疼又愧疚,声音也沉了下去,“对不起小姐,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的话……”
“如果没有你的话,那我觉得活在这个世上也挺没意思的。”萧念截过他的话,双手不经意间环上了他的腰,暗自丈量了一下,心里感叹,还是太瘦了,她得做个食谱,给他增肥。
江砚澄对她的动作全然未觉,思索着她的话,心中的想法越来越确信了,“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想亲口从萧念嘴里知道,她是不是喜欢这个叫“阿砚”的替身。
“嗯……你说。”萧念脑中在计划着食谱,没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
“你是不是喜……”
“小姐,我端了……”房门没关,羽衣直接走了进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愣在原地。
萧念脑袋靠在江砚澄的肩膀上,双臂环抱着他,整个人一副撒娇委屈的模样,羽衣一瞧,恨不得自戳双眼,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般柔弱了?
刚才见时还不是这样的!
她不可置信地快速眨眼,下一瞬就迎上了萧念飞过来眼刀,急忙转身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江砚澄咽下未说完的话,意识到此时和萧念的姿势十分怪异,耳垂的温度又不听话地蹿腾上来,忙撑着萧念拉开距离,“小姐,我扶您到床上休息。”
萧念也装不下去了,老实地坐在床榻上,想起他刚刚的问题,“你方才要问我什么?”
江砚澄眼神闪烁,“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小姐喜不喜欢吃酱肘子,上次在天香楼吃过,如今有些想念了。”
若是不找个确切的借口,只怕萧念会一直追问下去。
萧念有些奇怪,“你何时这般爱吃酱肘子了?”
她记得江砚澄以前虽然也经常吃,但又总是嫌油腻,最多尝两口就不吃了,每次都是由她来收尾。
江砚澄垂着脑袋说:“小的家境贫寒,不曾吃过这样好的东西,这才念念不忘。”
“哦……”萧念偏开头,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既然你爱吃,那我便让府里的厨子学来,以后日日做给你吃。”
她的眼中藏着不怀好意的笑,江砚澄暗道不好,可话都说出口了又不好立刻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应道:“谢小姐。”
萧念莞尔,欣赏着江砚澄这副“隐忍”的模样,觉着十分有趣,连头上的伤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