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叙白拧着眉头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在意识还没有彻底开机的情况下,上下嘴唇一碰:“去看乐子!”
微风吹进屋子里,言叙白的脑袋被吹得清醒了几分,想起了比“乐子”更重要的事情。
——咬他的泠长生!
可目光一转,别说是泠长生了,破旧的寝室里连蚂蚁都没看见几只。
不光如此,言叙白还发现自己被泠长生咬过的脖子,此刻光滑如初。
若不是摸到了一点血痂,言叙白都快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刷题刷疯了做的一场梦。
“吸完就走……”言叙白有点不高兴,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小渣鬼一个。”
话音刚落,床尾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言叙白一顿,转眼看去。
只见自己昨天随手丢过去的一件外套正在诡异地蠕动着,那底下还时不时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
言叙白看见有个小鼓包正以蜗牛一样的速度,慢慢地往外套边缘处爬。
奇怪的事情已经遇见很多。
见那个小鼓包爬得辛苦,言叙白很善良地伸出了援手,帮他将外套掀开了一条缝。
接着,一个脑袋圆圆,眼睛圆圆,表情臭臭的白毛小玩偶气鼓鼓地从黑漆漆的外套里爬出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外套边边的位置,嘴巴变成不高兴的倒“v”形,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言叙白。
言叙白双眸睁大。
白色的长发,淡紫色的眼睛,丝绸质古风白衫,还有缠在娃娃短胖手臂上的红色长线……
捏着衣角的手震惊到松开,外套“啪”的一声再一次落到小玩偶的身上。
小玩偶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缩了下根本没有的脖子,原本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了含泪的蛋花眼。
但他很坚强,没真的哭出来。
只是头顶外套,像个小巫师一样继续盯着言叙白。
言叙白张着嘴巴,指了下小玩偶,又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不可思议道:
“你、你是泠长生?!”
……
“当你弱小时,连生气都会被别人觉得可爱”——言叙白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
床上的泠长生比言叙白的巴掌还要小一点,此刻正狠狠地甩动着红线,要将言叙白压过他的那件外套给抽死。
但是……
谁懂啊,这小家伙胳膊好短,甩红线的时候胖乎乎的身体都得跟着一起动!
咕扭咕扭的,萌得言叙白一脸血。
言叙白根本没办法将眼前的生气小鼻噶和昨天晚上对他又捆又咬的鬼魅清隽少年联系在一起。
言叙白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姨母笑”,手心也痒痒的,好想将泠长生薅过来在怀里,先这样、再那样他。
“咳咳。”
在真的上手之前,言叙白轻咳了两声,压下了自己不太礼貌的想法。
他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床边,看着那个气愤的小背影,问道:“你是说,太阳一出来你就被这个娃娃吸进去了?”
“嗯。”泠长生打红了眼,短胖的手臂都挥出了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