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件,就是和拨浪鼓有关。
大概是长生十二三岁的时候,泠父泠母不知怎么了突然让周吉带着长生回去过年。
二人迎着大雪驾着马车走了很久,才在晌午时赶回家。
可在泠家待了不过两个时辰,长生就又被泠父催着离开。
原因就是因为长生不小心弄坏了一枚小拨浪鼓。
……
“长生少爷那时候也小,去看望天赐少爷的时候因为好奇才拿起那个小拨浪鼓摆弄了两下。”
周吉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看着夜色:“当时天赐少爷在里屋不知道做些什么,一直晾着长生少爷。”
“长生少爷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刚好坐着的桌子前放着一个拨浪鼓,就……”
周吉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道:“那天可真冷,迎着风去又迎着风回来。”
“我都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但长生少爷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那个拨浪鼓很有趣,他们看重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周吉有些说不下去了。
咳嗽了好几声才将自己的声音稳住,吸了吸鼻子说:“虽然我是泠家的仆人,但我也实在觉得老爷夫人过分了一点。”
“就是个拨浪鼓而已,哪里就那么重要了?偏心偏到这种地步,明明长生少爷他小时候……”
……
时间回到此刻,言叙白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来,轻轻地问着长生:“喜欢吗?”
泠长生精巧的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披散的长发滑过肩头。
在逐渐变得密集的鼓点中,言叙白捕捉到一声细若蚊呐的“喜欢”。
烛火“啪”得一下炸开了一朵火花,摇曳的灯火中,泠长生缓缓地抬起头。
拨浪鼓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圆润漂亮的指尖轻轻抹去言叙白鼻尖的药膏。
“谢谢你……”
听我狡辩
亲昵的动作令言叙白愣住,直到长生别扭地收回手,沉默地坐回到小榻上时,言叙白才恍然回神。
那双绿眼睛更加亮了。
言叙白摸了摸鼻子,又轻轻地捻了捻指尖,然后望向长生,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能不能不说谢谢?”
长生轻摇了两下拨浪鼓,淡紫色的眼睛悄悄地瞥向言叙白。
和言叙白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后,泠长生又挺了挺脊背,板着一张俏脸道:“你送我东西,我与你道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说谢谢,那要说什么?”
长生话音刚落,看着言叙白嘴角的那一抹笑后又很快速、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敢说轻浮的话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