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扭过头,看向言大业,紫莹莹的眼睛里自动冒出两颗黄灿灿的星星。
可长生还没来得及说话,言大业就很命苦地笑了一下,戴着橡胶手套将呼噜噜从盆里抱起来。
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
呼噜噜的身体垂成长长的一条,黑且长的尾巴轻轻地左右摇晃着。浑浊泛黄的污水顺着尾巴尖滴答滴答地流进盆里——脏得要命。
这甚至还不算什么。
当一阵风吹过,一股恶臭被风带着扑到了言叙白和泠长生二人的身上。
言叙白干呕了一声,整个人差一点晕过去。
长生也没好到哪去,抬起短胖的棉花手费劲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小小的身体不住地往言叙白的衣裳里钻。
长生顺着言叙白的领口钻了进去,留下言叙白一个人站在“臭风”里。
言叙白一边托着衣服上的小小鼓包,一边无语地瞪向言大业:“臭老头你又作什么妖?”
“什么我作妖?”言大业委屈死了,狠狠地晃了晃因为长生的“逃跑”而变得眼泪汪汪的呼噜噜,“是这小子!”
“这家伙一天天地缠着耗子,今天被耗子骗进试验田踹进养料池子里了。”
言叙白双眼一瞬间睁大:“养料……”
他将鼻子捏得更紧,看着在阳光底下反着光的水盆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那你们直接丢个清洁决不就拉倒了吗!还搞什么水盆,现在整个院子都臭烘烘的!”
言大业皱了皱已经失灵的鼻子:“我倒是想,但这养料是我和你妈研究好久,用无数灵药灵植搞出来的,清洁术根本洗不掉味道,得用专门的药水一遍遍地稀释。”
言叙白一顿,从记忆里翻出了那块极其特别、倾注了父母全部心血的灵田。
“好吧。”言叙白小心地走过院子,迈进客厅,“我将乖宝送上去,待会再下来帮你。”
脸色已经苍白的美人剑眼睛一亮,他目送言叙白的身影消失:“言叙白来帮你,那我……”
“想都别想,再出去和老徐下棋,你恐怕就得给老徐当佩剑了。”
言大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彻底放弃挣扎的呼噜噜从浑浊的药水里抱出来:“再去换一盆。”
……
深夜。
言叙白喟叹一声,从温热的药水中起身。
随意披上一件睡袍,言叙白一边照镜子臭美,一边哼着小曲系好腰带。
用灵力将头发烘干后,言叙白转身就要离开浴室,走到一半又忽然顿住。
他疑神疑鬼地抬起手臂低头嗅了嗅。
心理原因作祟,言叙白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漫着一股怪味。
言叙白眉头轻轻皱起,眼珠子一转,将刻意露出来的胸膛又裹得严严实实。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小心翼翼地溜进了父母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