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生红线绑住的那只手里却多了一块莹润的玉佩。
交错的红线,紧扣的双手,还有被他们共同握在手心里的玉佩……
白色的光芒将他们共同笼罩,不消片刻又慢慢消散。
“对不起……”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白发少年的眼下,彻底失去光泽的玉佩从他们的掌心滑落。
泠长生眼睫轻颤,身体像是被丢进冰窟一样发寒,却又因为这几滴热泪慢慢回温。
他慢慢睁开眼,淡紫色的眼里倒映着言叙白落泪的脸庞。
“言……叙白……”
“言……叙白。”
“言叙白……”
长生抓着言叙白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言叙白的名字。
长生一直很平静,直到最后一声“言叙白”,长生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哭腔。
冰凉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长生浑身颤抖,连抓着言叙白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好痛……”
“言叙白,我真的好痛……”
数千载之后,十八岁的泠长生终于离开了那个阴暗湿冷的墓穴。
是你没认出我
“大约是我执念太重,死去三日后就成了孤魂。”
“我当时太恨了,便日日到那对夫妻房间里缠着他们。”
泠长生面无表情地落着泪,声音却已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倚在言叙白的胸膛,把玩着手里乖顺、柔软的红线:“我问他们当年绞尽脑汁地让我活,如今又为什么非要杀掉我?”
“他们吓得不成样子,哭嚎着说了一切。”
泠长生顿了一下,慢慢坐直了身子。他的眼中满是噬骨的恨意,浓稠到数千年也没办法散开的怨气在这一刻几乎化作实质。
“他们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血。”
“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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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男人一脸荒谬地看着面前佝偻矮小的老道士,然后狠狠地拍了下红漆木桌:“简直一派胡言!”
“什么叫我们命中无子?”泠老爷被气得脸色发红,手指着里屋对着楼老道厉声道,“那我问你,现在被我夫人抱在怀里的孩子是谁?”
“果然不该信这些歪门邪道。”
泠老爷一甩袖子,扬声:“来人,送客!”
“且慢。”
楼老道淡然起身,丝毫没因泠老爷的怒气而发怵。他镇定自若地看着泠老爷,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歪门邪道?泠老爷要是有其他选择还会找到老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