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亭台第一天露了个脸后就没有在出现过,只是总是让护士给他送一些莫名其妙的礼物。
至于泠松寒的父母……
长生不再看窗外的枯树,而是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心脏一抽一瞅的疼。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长生的情绪。
长生的药瓶已经快空了,大约是护士进来换药水的。
“……”
长生现在讨厌和人交流,听见动静就很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
开门声过后,长生听见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那个人很快就走到他的床边,窸窸窣窣地给他换药。
今天换药的速度很慢,长生闭上眼睛许久,也没有听见护士离开的脚步声。
密闭的空间内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这令如今的长生有些不安。
他不自觉地抓紧床单,缓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画面起先有些模糊。
长生只能看见有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黑发男人站在他的床前,脸上还戴着医护口罩。
男人正抬着头看着药瓶,似乎是在研究上面的文字,有一只手还轻轻握着长生的输液管。
泠长生怔怔地盯着他,浅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呼吸渐渐快了起来,眼眶也在慢慢变红。
在这时候,黑发男人低下了头,目光和长生的相撞。
黑发男人愣了愣,眼睛慢慢地弯起来:“乖宝?!”
言叙白一边轻轻地叫着长生,一边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想去触碰长生,想去将长生眼尾处的泪光抹去。
但疼痛比温情来得更快一点。
在言叙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的手指被长生一口咬住。
刺痛让言叙白差一点叫出声来。
“疼疼疼疼疼!”言叙白一边低声喊痛,一边摁住长生输液的那只手。
泠长生在言叙白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深粉色的咬痕,表情变得阴翳:“为什么,现在才来?”
不等言叙白解释,两行清泪又滑过那张苍白漂亮的脸:“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第二天没有,第三天也没有……”
“我每天都很想见到你,可是你一直……”
泠长生闭了闭眼睛,很没有安全感地将脸颊贴向言叙白的手:“我明明让你早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