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小手
长生很少哭,但他的泪水却是言叙白在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招架的东西。
言叙白慌了神,一边不断低声和长生道歉,一边轻柔地为长生擦眼泪。温热湿软的触感令言叙白微微怔住,他鼻头一酸,竟也想抱着长生痛哭一场。
但言叙白还记得祝信的话:现在的长生身体虚弱,可经不起情绪的剧烈起伏。
言叙白深呼一口气,眨眨眼睛将泪意压下去:“其实我来医院看过你的,只是我进不来病房,只用灵识进来看了你一会。”
见长生依旧一副郁郁的表情,言叙白低头亲了亲长生的额头:“你当时在睡觉,病房里还有护士,所以我不敢叫你。”
他握着长生的肩膀,扶着人重新躺下。
替长生掖好被角,言叙白再一次轻轻握住长生的输液管:“不过,之后我就可以天天来陪你了。”
望着长生眼底的疑惑,言叙白继续道:“这段时间没能见到你,可我也没有闲着。”
“我在家里恶补了一段时间的丹修知识,考了个基础的丹修从业证书。”
“然后又在南岭长老的帮助下,成了祝医生的临时助理。”
看着乖乖听自己说话的长生,言叙白没忍住又摸了摸长生眼尾的红痣:“还好我爸妈一个药修一个丹修,从小就致力于给我洗脑以便我将来继承家业。”
“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还真的考不下来证书,更不用说成为祝信的临时助理了。”
听完言叙白的话,长生兀自安静许久才轻轻地说:“难怪你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实则因为焦虑胖了好几斤的言叙白顿住,借着口罩的遮挡讪讪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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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信一如既往地检查了长生的身体,使唤言叙白将一些变化记录下来后,又问长生:“腿部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长生的身体在床上躺了太久,尽管如今已经苏醒,但依旧留下了些后遗症。
无法正常行走就是其中之一。
长生垂眸盯着自己的腿,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没感觉。”
祝信皱了皱眉头,运起柔和的灵力在长生身体里走了一圈,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声。
言叙白笔尖一顿,有些不安地侧头看着祝信,虽然没说话,但那沉甸甸的目光却让祝信倍感压力。
“别这么看着我,你就算哭着求我,我现在也没招。”
“他昏睡了这么久,能醒来、上半身能动就已经是奇迹了。”
言叙白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像是一颗霜打的茄子。
“咳。”祝信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恐怖,“不过也不是一定不能好。我检查过了,他腿部的血液循环是正常的,多调理调理说不准就好了。”
言叙白:“……”
看着恨不得将自己的腿砍下来安给泠松寒的言叙白,祝信想起了泠松寒的父母。
说起来也是很有意思,泠松寒好不容易醒了,身为父母的泠家夫妻却还没有言叙白这个外人上心。
为数不多的几次探望也都是在关心泠松寒的天赋以及楼亭台有没有过来过。
而当他们从祝信这里知道,长生目前不但不适合修炼,甚至连路都无法自己走后,他们的热情一下子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