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冷下神色、当下就要将空了的豆浆盒子丢在泠回身上的长生。
言叙白看向泠回因为用力过猛而轻微颤抖的手臂,眼神发寒。
他不敢去想如果这一巴掌落在现在身体虚弱的长生身上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泠回摸了摸自己发麻的手心,心中其实是有些懊悔的。
可是,这里一屋子的人让他道歉他也有些做不到。
他再次无视掉小小的医生助理,只看着泠长生道:“算了,你刚刚醒来,什么都还不懂,我也不该和你过多计较。”
泠回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再次引到楼亭台的身上。
“松寒啊,这是楼亭台楼先生,你的救命恩人。”泠回用身体将言叙白挤开,几乎是谄媚地向长生介绍楼亭台,“你不知道,楼先生真的帮了我们家好多,他……”
泠回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但长生却没听进去几句,他满脑子都是言叙白被打红的手。
胸口再次隐隐作痛。
在泠回喋喋不休的时候,徐凝也快步走上前来。
她径直走向言叙白,优雅地撩了撩自己耳边的碎发:“我是松寒的母亲,我们之前见过的。”
徐凝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轻叹一声后,直接通知道:“思来想去,你并不适合照顾我的孩子,以后就不要来这间病房了。”
“我待会离开的时候,也会和祝医生说一句的。”
徐凝说完就转身走向病床边的长生,和泠回一起说救醒他的过程有多么危险。
甚至还将楼亭台那天晚上受伤的事情,怪在了长生身上。
即便那确实是阿飘长生做的,但长生依旧控制不住对这夫妻二人感到恶心。
醒来后的长生不是没对这个世界的父母双亲抱过希望、憧憬,但赤裸裸的现实却叫他无比失望。
住院的这段时间,长生根本就没见过泠家人几次。
为数不多的见面,也总绕不开“楼亭台”这个名字。
就算长生再怎么不通人意,就算长生再怎么想要被亲情迷惑,也很难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长生放在被褥上的手轻轻攥了攥。
一边的楼亭台慢悠悠地走向病床,路过言叙白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停下侧头看着言叙白,青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嘲弄:“相信你在其他病房里也会是个负责的好助理。”
“杨苏,送他出去。”
一直沉默的杨苏走到言叙白前面,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
言叙白怔了一下,倒也没有反对,递给长生一个眼神后就跟着杨苏离开了病房。
没了言叙白的房间,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和谐。
徐凝和泠回也放得更开,“楼先生”三个字几乎被他们夸出了花,听得长生耳朵疼。
但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感受,楼亭台甚至还说出了让长生搬去楼家休养的话。
“杨秘书,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泠为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杨苏的身边,一边看着那边的热闹,一边轻轻地和杨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