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略显青涩的声音令杨苏一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不快居然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杨苏快速调整了表情,义正辞严地否认:“你看错了。”
“……”
泠为宜笑了笑,不置可否,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只装下了泠长生一个人:“我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他也没等杨苏回答,用平淡的语气继续说:“但我觉得我哥哥还是昏迷不醒的时候更好看。”
杨苏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嫉妒我哥命好。”泠为宜轻叹一声,耸了耸肩膀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床边,楼亭台还在等着泠长生的回答。
他见长生沉默不语,还一副提防自己的模样,以为长生是在害怕自己。
“你爸爸妈妈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放心我吗?”
楼亭台靠近长生,镜片微微反着光:“至少,我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医生助理要可信的多。”
他说着,还想伸手去碰长生有些乱了的头发。
……
门忽然被推开,几个身材颀长的缉仙局修士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言叙白捂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背,看向泠回:“就是那个人在医院里……”
“医……闹……”
言叙白愣住,傻了眼似地看着长生眼睛都不眨地将自己给他准备的温水全部倒在楼亭台的身上。
——是“倒”不是“泼”。
长生伸着手臂,细细的水流从杯口涌出,全部浇在了和自己弯腰说话的楼亭台的头上。
水流的冲击令楼亭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透明的水顺着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顺着他的鼻梁……浸湿他的衣衫,最后在病床的被褥上晕下深色的痕迹。
一切发生的突然,长生也做得大胆。
因此,直到泠长生“啪”的一声将水杯摔在地上,众人才如梦初醒。
“楼先生!”
“长生!”
杨苏最先冲向楼亭台,脱下外套披在楼亭台的身上。
而言叙白则丢下一切,径直冲到长生身前,将长生和这些人完全隔开。
祝信姗姗来迟,停在门边拧开了的茶杯。
轻轻吹了吹水杯,祝信喝下一口茶水,然后拍拍缉仙局修士的肩膀:“咋回事啊?不是说医闹吗?”
修士也是一脸茫然,而且他现在有点后悔过来了。
这屋子里别的人不认识,但那个被浇水的他可是知道的。
抓还是不抓,只要那个人是楼亭台,他今天回局里就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