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业的手心都开始发痒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脸生的少年从言叙白身后探出个脑袋。
私奔?
林晓提着水壶的动作一顿,和言大业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用看珍稀药植的目光望向那个少年。
少年身材颀长,纯白干净的丝绸衬衫松松垮垮地笼在他的身上,只在腰间朝里收了一点,衬得少年身段更妙;黑色的长发被绑成了一条低低的马尾,零碎微乱的刘海下是一双浅紫色的狐狸般的眼睛。眼尾轻轻地挑着,却并没有多少轻浮,意外的很是冷清。
当然,最特别的还属缀在少年右眼下的那一枚小小的、褐红色的小痣。
哐当!
林晓手中的浇水壶一下子落在地上,壶中残留的水汩汩地流出。林晓往前两步,看着有些不自然地站在言叙白身边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地张口:“你是……长生吗?”
一贯面瘫的长生在此时此刻反倒露出了几分无措。
精巧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一下,长生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林晓和言大业,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一声异响,言大业手里的雕刻刀也掉在了地上。
性格迥异的两口子在这一刻做出了同样的反应,快速走到长生身前,亲亲热热地将长生给围了起来。
虽然之前用玩偶的模样和言叙白的父母相处过很久,彼此也都很熟悉,但此时的长生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一边轻声回应着二人的关切,一边偏头用眼神向言叙白“求救”。
但一向对自己有求必应的言叙白,此时此刻却对长生被“包围”的场面乐见其成。
他乐呵呵地靠在门边,歪着脑袋看着爱着自己的父母,去爱自己的爱人。
“真好。”言叙白勾着嘴角,就算不运功抵御寒风也根本不觉得冷了。
他举起手机,将眼前的场景录制下来。
或许,这个画面将会是他人生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长生被言大业和林晓连哄带搀地带进了房间里,一直围着他们打转的呼噜噜和言耗子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言叙白留在最后。
他将院门关上,将地上的刀、水壶捡起,望着前面三个人的背影,喃喃道:“和电影大结局一样……”
言叙白一边碎碎念,一边慢悠悠地去追,追了两步又忽然停下。
“也不是。”墨绿色的眼睛紧盯着长生,体内血液逐渐开始沸腾,“还得送长生去学校。”
泠长生在这时候回头瞧了言叙白一眼,一无所知的模样硬是让长生那张冷漠孤傲的脸上多了几分单纯。
……
长生出院的消息直到五日后才传到泠家人的耳中。
刚刚离开缉仙局的泠回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祝信的办公室,突兀响起的声音惊得祝信的笔在病例表上划出来长长的墨痕。
他立刻就火了。
泠回完全不管祝信难看的脸色,自从那天祝信在缉仙局修士面前煽风点火之后,他就自顾自地恨上了祝信。
“什么叫泠松寒已经出院?”泠回咬牙切齿地说着,“他一个人能去哪?”
祝信“啪”地一下合上眼前的本子,冷冷地瞪向祝信:“病人自己有手有脚,他当然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