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随身袋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一排装着浅绿色药水的小玻璃瓶。林晓拿出一支药剂,熟练地掰开瓶口,然后用针管将里面的药水抽了个干净。
林晓捏着绿莹莹的针管,快步走到言叙白的身边蹲下。
泠长生亦步亦趋地跟着,看见林晓将针头扎进言叙白的皮肤里时,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拦,片刻后又默默地放下。
林晓先轻轻回抽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所有的药水都注射到言叙白的体内。
整个过程,泠长生都是屏住呼吸的。等到林晓将针头拔出后,长生立刻扑到言叙白面前,查看完那个小小的针眼后,又立刻抬眸看向言叙白的双眼。
“言叙白?”
长生颤声唤了言叙白好几声,可言叙白依旧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除了满满的攻击欲就再无其他。
长生的急迫林晓和言大业都看在眼里,言大业轻轻拍了拍长生的肩膀,安抚道:“一共七支药水,要全部注射完后来富才可以恢复正常。”
言大业顿了一下,看向被收拾得很干净的言叙白,诚心诚意道:“谢谢你照顾来富这么久,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家吧。”
“你们……不怪我吗?”
长生一直都知道言叙白的父母是很好的人,但再好,也不可能对一个差点害死他们孩子的人心无芥蒂,更不可能和颜悦色地关心他、感谢他,甚至还要带他回“家”。
听见长生的话,林晓和言大业都愣了愣。
“怪,当然怪!”
言大业深呼一口气:“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说一声就跑去学校去,出了事也不回家,要不是学院里的人过来通知,我们那天晚上还得做你们两个人的饭!”
说着说着,言大业顿了一下,不满的目光又落在南岭的身上:“更可气的是,我们只知道来富和你出了事,却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哪,这小一年里我和你妈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言大业气呼呼的话驱散了不少萦绕在长生心头的阴霾。
林晓打量着长生的神情,又温柔地补充道:“那天的事情,我们都从南长老那里知道了,谁都不想那样的。”
“乖宝,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为那件事情自责。”
悬在长生心头的一块巨石,因为这句“乖宝”彻底放下。
“虽然我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氛围,但是……”南岭推推眼镜,缓缓道,“目前还不能带言叙白离开这个秘境。”
言大业当下就不乐意了,他一把搂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一边躲着那对小虎牙,一边拧着眉头瞪着南岭:“为什么?七天之后叙白就好起来了,干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你也说了,是七天后才能好起来,而非现在就好起来。”
南岭尝试讲道理:“你们也知道这病毒的厉害,若带言叙白回到修仙界,万一一个不小心又咬了其他人……总之,我们不能冒险。”
言大业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但又知道南岭说的话有道理,一腔怒火憋在心头,差一点气昏过去。
墓穴中一下子陷入沉默,还是长生开口道:“墓穴湿冷,爸爸妈妈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言叙白我会好好照顾的。”
他从林晓手中拿过药剂:“这个我也可以给言叙白打。”
虽然长生心中一直对言叙白的父母有愧疚,但长生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私心。他想让言叙白清醒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最好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