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红点
确定楚衿上了洛长青的车离开,靳则序才回到三楼包厢。
时澜会所早年间规模没这么大,位置偏僻,定位不清,一度濒临倒闭。后来,是陈航之的哥哥和他哥哥的几个朋友把店买下来,才重新盘活的。
陈航之的哥哥接手家里的公司之后稳重了许多,他在这里的股份也就是转给了陈航之,说陈航之是这儿的东家之一也不为过。
从小餐馆变成现在的私人商务会所,在时澜谈生意的老板不少,会所的私密性和高昂会费一定意义上提高了门槛。
南城临海,贸易发达。
风口最盛的那段时期,许多敢做敢想的年轻人崭露头角,一些世家豪门几经沉浮底蕴愈渐深厚。
再早十几年,新时代浪潮下的老牌家族企业面临转型,一面肃清生意,一面对于家族内部,家族企业隐患很多,财产,婚姻,私生子……桩桩件件都是能埋在家族内部的定时炸弹。
能在那场浪潮中活下来的家族如今的境遇也是天差地别,对陈航之他们几个来说,身边的朋友来来回回的换,最终还在一块儿差不多也就这几家人。
靳家目前的执行总裁是靳则序的便宜哥哥,靳成规;季家现在是季鹤扬接手,他们陈家有他哥哥陈帆之,年家虽然经济效益每况愈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者有靳家这关系,总归背靠大树好乘凉。
至于那个江家……年轻气盛的靳则序把人家儿子打了,这梁子一旦结下总没那么容易化解,生意项目上的往来免不了,这其中暗戳戳的手段更是少不了。
不过就算暗里再怎么不对付,两家都是体面人,总不会放在明面上讲,至少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藏不住自己的喜怒好恶,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最看不惯的就是装货。
要说圈子里最看不惯的人是谁?陈航之能把江津远的名字粘在季鹤扬鞋底再拉着季鹤扬跳起来使劲踩。
至于为什么不贴在自己鞋底,问就是嫌晦气。
陈航之上学时候的原话:“最烦人前一套背后背后一套的阴阳人。”
现在这个阴阳人回国了,陈航之不接触他也就算了,可不巧的是江家和陈家之前还有一些业务往来,少不了要接触,陈航之想想就头疼。
年意看着陈航之手里的筷子拿起来又放下,不由轻笑了一声。
“航之,江津远回国你高不高兴?”
陈航之脸色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呵呵,我高兴死了,天天有屎吃。”
“哈哈哈哈哈哈。”年诗年纪小,最先憋不住爆笑出声,一抽一抽地说,“陈航之,从没见过你这么憋屈,哈哈哈哈。”
一向稳重的季鹤扬这个时候也站出来扎刀子,“憋屈?他小时候更憋屈。”
“季鹤扬,再说就不礼貌了!”
收到一记眼刀,季鹤扬挑眉做投降状,“行行行,我不说。”
陈航之脾气好,大家开玩笑似的调侃,他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在座的谁没有点童年时的糗事落在彼此手里。
这时候,靳则序推门进来,陈航之顿时如蒙大赦。
年意的目光在靳则序的衬衫上停留了两秒,她记得衣服扣子出去的时候还是解开的啊,怎么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扣上了?
“聊什么呢?”
靳则序一句话让本来想将话题绕过去的陈航之无语凝噎。
还是季鹤扬有眼力见,“没什么,说了两句江家的事情。”
靳则序在座位上坐下,轻飘飘说了句在场几个刚才都避而不谈的话题。
“所以江津远是特地从国外过来奔丧的?”
这话估计也只有靳则序敢说,在场的就连季鹤扬都不知道怎么搭话,毕竟人江家老爷子还没死呢。
桌上气氛凝固了好几秒,情商二百五的陈航之接收到年意的视线,站出来打哈哈。
“序哥,房间里有洗手间的,你说你非要出去干嘛?”
情商感人。
年意两眼一翻,她脑子抽了让陈航之出来打圆场,无话可说。
而季鹤扬却嗅到了点不寻常的意思,“序子,你是说江津远这次回来不止是奔丧?”
“他不是一个人回国的吧。”
季鹤扬:“应该不是,但这几天江家老宅围着人,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你觉得江津远目的不纯?他总不见得和自己父亲争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