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则序挑眉,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很快就会知道了。”他说
年意面色也严肃了几分,“什么时候?”
“葬礼。”
年意:“……”
靳则序云淡风轻的语气在年意几人心里掀起波澜,江家内部权力更替意味着集团架构重组,不同人决策人风格不同,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项目都变得不稳定了起来。
他们几个虽然经常‘鬼混’在一起,这些简单的利害关系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江津远是想上桌吃饭,还是想掀桌子。
年意手机“叮咚”一声。
由于职业原因,除了没电关机,年意的手机从不静音。
联系人让她意外,年意看了一眼靳则序,将手机递给他,说:“你哥。”
靳成规?
“他问你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靳则序扫了一眼消息,并没有接过年意的手机,“还在考虑中。”
陈航之从碗里抬起头,问:“什么事情?”
靳则序也不避讳,“他让我去公司实习。”
陈航之乐了,颇为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我懂,不过序哥,你不打算回去了吗?去国外。”
靳则序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果汁,“不了,准备多留一段时间。”
“其实……我觉得进公司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陈航之认为像这样的实习左不过是迫于父母压力安个公司职务的名头,给点决定不了任何事情的权力,清清闲闲,样子上过得去就行。
可靳则序可不是向他这样没心眼子的富二代,要不是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陈航之和他相处起来恐怕真是有点发怵,毕竟他看不透。
陈航之把一些有的没的想了个遍,仔细一琢磨。算了,他看不透的人多了,说到底还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最合他心意。
靳则序对陈航之的一番肺腑之言未置一词,毕竟让他进公司这事儿到底是谁的意思还难说呢。
这几天他妈几乎一天一个电话,问的也都是像让他进公司的事儿,靳则序他自己淡定得很,架不住有人替他操心。
一场信息量巨大的聚餐,年纪最小的年诗一直在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私下里说说就罢了,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的话变了味,要是靳则序的话传出去,那就是盼着江家老爷子死!
敏感的话题跳过去,除了靳则序从洗手间回来后一直兴致缺缺,其他几位就算没人说话也不会冷场。
靳则序烟灰色衬衫的扣子没解开,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查看一份刚刚发来得简历。
姓名:曾帆。
……
南华大学临床医学毕业,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硕士,荣誉校友……成绩优异,履历丰富,然而,转折点在简历下方的补充:
十五年前,因一场严重的医疗事故被吊销医师执业证书。
靳则序的视线停在简历的照片上,总感觉有点眼熟。
照片上的人留着寸头,带着一副黑框眼睛,看着镜头微微笑着,很年轻,一副研究学者的样子。
靳则序想起那个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长发男人,两道相似的眼神重合在一起,没错了,刚才在洗手间和楚衿说话的人就是曾帆。
楚衿早上在来巷子里见的人和晚上一起吃饭的是同一个人,邋里邋遢的曾帆和长发艺术家一样的曾帆……如果不是资料上显示曾帆是独生子,靳则序恐怕会怀疑这个曾帆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靳则序抬眸,视线聚焦在玻璃杯子里的葡萄汁上,灯光下,浅紫色的果汁晶莹透亮。
一个医生。
医生……
靳则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面色一沉。
“则序哥,则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