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中注定!
靳则序深吸了一口气,楚衿身上的味道就这样弥漫在屋子的每一个地方,靳则序无法满足,他循着气味,按照楚衿的轨迹,从厨房到猫窝,从猫窝到客厅,到空花瓶前,到洗手间,最后停在紧闭着的卧室门口。
那一晚的不欢而散还像一团解不开的线团在心里缠绕,他从未有过像这样欲求不满,好像一头永远无法餍足的困兽,被一扇摇摇欲坠的栏杆挡在门外却难以逾越,几乎疯狂!
靳则序收拾了餐厅关掉灯,黑暗里,小声点的眼睛格外亮,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但明显还懵着。
小声点乱七八糟走到楚衿脚边,一个屁股蹲坐在了靳则序脚上。
都说谁养的猫就和谁像,也不知道小声点像谁。
……
周三这天,一大早天空就飘起了小雨。
年轻时的江老先生满腔热血,慧眼如炬,城建初期,江老先生出资投入教育,医疗等诸多行业,成立的奖学金和慈善项目帮助过许许多多的人。
江老先生的追悼会在江家举行,邀请的人不多,除了亲戚朋友,往来的人几乎都是南城各个领域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虽说这几年江家势头渐颓,但这不妨碍江老先生受人尊敬。
陈航之跟着家里长辈先一步到了江家,有他哥在,自己不需要跟在父母身边和别人寒暄。
陈航之撑着伞在散落的人群里寻找好友们的身影,很快,他就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哥,我先过去一下。”陈航之戳了下自家哥哥陈帆之,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陈帆之看过去,看到了角落里的年诗,“去吧,别太张扬。”
“知道知道。”陈航之点了点头。
年诗比陈航之来的早,今天年意值夜班要晚点到,原本她是陪在父母身边当个花瓶的。花瓶没有话语权,年诗不想成为用来炫耀的物件,这才找了个地方躲清闲。
季鹤扬算是他们几个里面最成熟稳重的一个,早早接手了家里的事业,季家长辈身体不好,很多场合不便出席,季鹤扬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自从她姐订婚以后找她聊过一次,年诗的心态就就慢慢开始变了,她和年意注定会过不一样的生活,她姐姐愿意用妥协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和事业,但她不会,即使婚姻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也不能失去自主选择的权力。
年诗暗自思考着,浑然不觉陈航之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陈航之见年诗呆在原地不动,本来就觉得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丛白色菊花。
“想什么呢?”
陈航之突然出声,本以为年诗会吓一大跳,没想到年诗非但没被吓到,反而冷静地说:“在想什么时候能像表哥一样。”
表哥?季鹤扬?
陈航之不明所以,“像他干什么?年诗,你疯了?”
年诗破天荒没生气,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归根究底,她和陈航之不一样。
“没什么。”她笑了笑说,“怎么还没看到序哥他们来?”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不管靳则序和江津远现在梁子结得多大,今天是江老先生的葬礼,留人话柄的事情靳家是不会干的。
话间,门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了下来。
“来了。”年诗说。
阴天,蒙蒙细雨。
车门打开,黑色伞檐微抬,一双锐利的眼睛露出来,靳则序冷着脸,姿态随意散漫,他在胸前口袋露出一角白色房方巾,这才让一身黑色西装却在远处沉沉的天色下不那么幽暗肃杀。
紧接着下来的是副驾上同样一身黑西装的靳成规。
靳家一家四口,白惠荷穿了一身低调黑裙,极淡雅的妆容,精致却不失大方体面,靳慎亭走在前面,很有年代感的双排扣西服,儒雅亲和。
靳则序站在白慧荷身侧,将两张请帖递出去。
一张是给靳家的,一张是单独给自己的。
一朵白色菊花放在黑白照片前,靳则序收敛神色,正经鞠了个躬。
守在正堂江老先生身边的只有现任董事长,江津远的父亲一人。
“江董,节哀。”白惠荷说。
就在年诗的目光还定在靳家人身上的时候,旁边的陈航之却拧起了眉头,门口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开走了,然而下一秒,同样的地方却停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