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婚我就要早出晚归,你又要忙着月报的编辑校对,又要忙着宫务,我瞧着都辛苦。”
苏文茵摇摇头:“鄂州那五年开始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才由我负责鄂州月报新闻的撰写与选材,可是做了这五年下来,我发觉我是真心实意喜欢这份工作的,才不会觉得累呢。”
“回了长安后,你将我调到了长安月报组。中央报与地方报一点都不同,我每每念着前朝的政策诏令都觉得你们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要论辛苦你都没唤过,我才不会先你开口呢。”
李承乾好笑:“哪能这么比?”
苏文茵亲了一口李承乾的侧脸:“承乾心疼我,我好高兴的。若非阿耶阿娘都与我说你的身子不能很早要孩子,我还以为你日日不碰我是不喜欢我。”
李承乾:……
他还是很不习惯小姑娘这样的亲近,只是虽然有李世民和长孙如堇对小姑娘保证,但夫妻之间如此小姑娘到底有些不安。
故而上月小姑娘可怜巴巴向他讨要亲亲时他一个不忍心,默认了后小姑娘越发得寸进尺,每天都要来那么几回。
真是……
咳,不要瞎想。
李承乾没有阻拦苏文茵的亲近,可面上却是摆出正气的神态转移话题:“方才我回来路上瞧见阿耶身边的内侍从我东宫而出,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文茵胆子渐大,双唇下移,试探性地啄上了少年的唇瓣。
李承乾闹了个大红脸,没有躲开。
苏文茵偷笑:“我正想与你讲,说是为着吐蕃来使的事宜,阿耶想要同你再商量商量。”
李承乾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扭头看向外头:“正好天色还不晚,我先走一步,回来还能与你一起吃晚膳。”
苏文茵最后亲了一口,笑弯了眼:“去呗,我又不能拦着你。”
李承乾转身的刹那简直浑身都是汗,他总觉得对上这般大胆的小姑娘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不行,亲亲就是目前他的底线了,决定不可能再近一步了!
脚步虚浮,脑子混乱,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走出东宫瞧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为止。
途径大兴宫的后苑。
随着时间逐渐进入冬季,今天是难得晴朗暖和的天气。
一路走来,出来晒太阳的公主皇子后妃不在少数,可李承乾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居然能在这里碰上那个人——那个几年前被李世民亲手推下皇位的李渊。
说实在的,自从李渊彻底倒台搬出大兴宫后,他就很少再见到这位血缘上的爷爷了。
他对于李渊和李世民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更不用说他心中满满都是李世民这个亲爹,更加不会对李渊有什么特别关注了。
但如今在外,礼数总是要齐备的,他代表的是李世民,省得传扬出去又有人要嚼这对父子的舌根。
礼,走完流程后刚想告退,却被李渊出声拦下。
“好久不见,承乾,
李承乾脚步一顿。
高明,历史上李承乾的字。
可分取字,倒是李渊的消息怎会比他还快?
李渊长叹一声,细廓。
李承乾实在是像他阿耶,不仅是外貌像,便是性情都像极了曾经十五六岁满心满眼都是阿耶的李家二郎。
自从东突厥覆灭以后,他与李世民的关系越来越缓和,虽然不复往昔,可是相较贞观初年,二人也是能心平气和坐下说说话谈谈前朝了。
尽管李渊始终觉得,那份平和之下是李世民对他再也回不去的孺慕。
李渊不后悔曾经为了那个皇位在武德后期对李世民的极力打压,却也遗憾从小最为亲近的父子到底是走向了陌路。
“奇怪你为什么不知道?”
“是昨日我入宫,与二郎闲谈时二郎方方为你想出的字。”
李承乾表情不变:“上皇与我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才来与我亲近,是不是太晚了?”
啧,这个倔强顶嘴的性子也同少年时的李世民一样。
李渊自顾自继续道:“高明,诗经有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景行,二郎对你的期许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