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开?心的是,他竟连宫宴都没去,干脆就留在了府里。
“既然装病,就装个彻底吧。”
谢云朔大手一挥,又把钓了她好一阵的惊喜拿了出来。
见他递来的是信,薛嘉宜微微一怔,旋即便猜到了一点。
她抬起眼帘,指尖攥在火封处,“是……严州府来的信?”
谢云朔颔首。
倒不是他想卖关子,只是这信,确实也就是这两天加急才到的。
薛嘉宜没顾得上再?和他说?什么,就要拆信,谢云朔见她手忙脚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推她到书桌前坐下。
“慢慢拆,不着急。”
信封上还存留着他怀里的体温,薛嘉宜坐下,深吸一口气,破开?了火封。
她取出信纸,读着读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洪妈妈和安伯都认得些字,但不太会写,信很明显是请人捉刀,内容却是薛嘉宜再?熟悉不过的口吻。
看到信的末尾处时,薛嘉宜的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她不想染湿信纸,把信往书桌另一边推远了点,然后一脑袋扎进一旁站着的谢云朔怀里。
她抱着他的腰哭,谢云朔虽然早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了想,摸摸她圆润的后脑勺,问道:“都看完了?”
薛嘉宜埋着脸点头,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道:“洪妈妈说?,一切都好。还说?你派人送去的东西都收到了。”
她之?前想给洪妈妈捎银钱去,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门?路。票号倒是可以转存,但是朱家祖宅又在乡下,最近的大票号也要到府城。
“她那边没事?,我就放心了。”薛嘉宜直起腰,擦了擦眼泪,不无?懊恼地道:“大过年的,我怎么还哭呢?”
谢云朔低眸,安抚性地又摸了摸她的发顶:“洪妈妈还捎了她做的吃食来,年夜饭,正?好加菜了。”
薛嘉宜被泪洗过的眸子格外澄澈,闻言更?是一亮:“什么好吃的!”
“主要是腊肠,还有一些干的山货,已经送到庖间了。”
薛嘉宜忙不迭站了起来,道:“我要去瞧瞧!”
……
晚间,天边又下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暖意融融的屋内,薛嘉宜又控制不住掉眼泪的冲动了。
——阔别严州府数载之?后,这是她过的第一个安心的年。
谢云朔知道她为?什么哭。
他心下有愧,没有看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那些她自己在孤单里捱过去的日子,绝不会有第二回?。
说?完,没听到她的声音,谢云朔有些担心,转头看了过去。
薛嘉宜给自己挟了一块腊肠,一边哭一边嚼嚼嚼。
谢云朔:……
察觉到他看过来,薛嘉宜擦擦眼泪,给他也夹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