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嘉宜一时语塞,他站起?身,说了下去。
“不过,你?说得都对。只是有一点……”
薛永年掀起?眼帘看她:“皇帝需要景王这个?身份在场制衡,不可能放任燕王一家独大,即便他当真不是故太子的儿?子,也?不会揭开此事。”
“所以?,我?说的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敢赌。”
听懂薛永年是什么意思的瞬间,薛嘉宜的脸色立时便变得煞白。
她再?听不下去了,颤声?喝止道:“够了!”
薛永年把?她的神色看得分明,紧接着,用一种轻蔑的语气笑道:
“如果皇帝打算掩藏,那与这件事有关的一干人等,可就都得彻底闭嘴了。”
“你?既聪明,也?在宫里长了许多见识,不如猜一猜,到时候,从?小伺候你?俩长大的老嬷嬷,会不会……去地底下陪你?母亲?”
薛嘉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闭了闭眼,问道:“所以?,你?到底打算要我?做什么?”
薛永年微笑道:“合适的时机,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薛嘉宜偏开头?,不想看他:“我?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去害谁的。”
薛永年保持着笑意,却是道:“你?可以?这么想,你?甚至可以?把?我?今日所言,悉数告知你?那位‘兄长’。”
“说实话……我?还真想看一看,你?到底会不会赌——赌他对你?的感情,足够如今的他,容忍这样的隐患。”
——
景王府内,秩序井然。
只是小花园里,不知从?哪儿?掉下来只乌鸦,半边羽毛都染了血,可怜巴巴的。
谢云朔路过的时候,刚巧看到仆下提着这鸟出去,不由挑了挑眉。
偶尔特殊情况,皇帝有旨,允他留宿东宫时,他才会留在东宫,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待在自己正经的府邸里。
“等等。”
小厮被他叫住,以?为是嫌乌鸦晦气,赶忙解释道:“殿下,这乌鸦不知是哪儿?飞落的,我?这便丢它出去。”
谢云朔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道:“别丢,留着吧,看看它是哪儿?伤了,能不能治。”
小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马上便缓过神,恭声?应是,捧着这鸟下去了。
身后,廖泽也?跟了上来,谢云朔瞥他一眼,问道:“帖子都退回去了?”
廖泽应道:“是,这几日门房收到拜帖,都退回去了。”
谢云朔随口又道:“管好底下的人。这段时间,敢背着我?去接触的,军法处置。”
眼看立储的事情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朝中?原本?中?立摇摆着的许多权贵,也?都生?出了最后押注一笔的想法。
廖泽挠了挠头?,不解地道:“殿下,我?听说……不管是燕王,还是八皇子那边,近些日子以?来,都很是长袖善舞。”
他没说的是,独他们景王府将这些人都拒之门外,是不是反会落了下风。
谢云朔睨他一眼,淡淡道:“人多有什么用?也?不是请客吃饭。”
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廖泽没忍住笑了下,不过他很快便收住了。
这种时候趋利迎合的,确实也?只能充一充光鲜的场面,派不上实际用场。
“是。”他恭谨抱拳,又问道:“殿下,之前盯着薛姑娘那边的暗卫……只留了两个?,其?他都撤回来了,现在可要做什么其?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