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在动,一个呼吸就与他肩膀相抵。
纪与闭着眼,捏住眉心,没说话。
宋庭言替他把安全带系上,“别那么紧张,以后你会经常坐。”
纪与:“……”他自己有车,为什么要坐宋庭言的车?
他觉得他的suv挺好,起码没有迈巴赫让他这么忐忑。
路上宋庭言一直在处理公务,说自己可以不上班的人,在路上一共接了五通电话,手机震个没停。
纪与抿着唇,手一直按在腕间的表上。
车大概开了半个多点到了医院。
不是他熟悉的医院。
宋庭言接他下车时说,“私人医院,没那么吵闹。”
纪与瞎了之后很怕去人多的地方。
没视力,光是站着不动,都感觉恐慌。
人流、车流、偶尔被人撞一下肩,或者有人在他身旁高声说话,他都会被吓一跳,却不知道该往里躲。
如同失去方向的海豚,被迫原地打转。
捏着盲杖才能找到一点心安。可心里的无助却无处宣泄,不是他刻意忽略就可以不去想、不去在意的。
但到底是不熟悉的地方,纪与还是心慌,这才想起来找盲杖了。
“我盲杖呢?”他问。
话音落下,手就被人牵住了。
宋庭言的声音落在身侧,他说:“这里。”
ˉ
宋少看病是有专人陪同的。
专人跟着宋庭言,宋庭言跟着纪与。
纪与没了盲杖,对地形又陌生,被迫依靠宋庭言。
一套检查下来,纪与没大碍,就是白细胞高。
属普通热伤风,不用挂水,但他烧得太高,得打一针退烧针。
???纪与惊恐,“打哪儿?”
护士温和地重复:“臀部。”
纪与一双盲眼乱眨,“手臂不行吗?”
护士依旧很温柔,“屁股针起效比较快,且能避免给心脏或是神经带去损伤。所以……”
宋庭言笑起来的气声钻入耳,纪与牙快咬碎。
“你出去!”气到赶人。
宋庭言碰碰他被烧红的脸,“纪老师害羞了?”
这会儿特么喊个屁的“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