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中指上还挂着车钥匙。七彩太阳花在口袋外晃晃悠悠。
宋庭言显然没听懂,问了句:“什么?”
“司——香——师。司机的司,香薰的香。”纪与重复,“你是不是新来的?”
否则应该见过他师父,不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宋庭言没回答,只问:“干嘛的?”
“点香的。”纪与回答。
宋庭言还看着他,于是纪与补充,“用香薰驱虫的。”
宋庭言收回眼神——懂了。
外面雷声轰隆轰隆地滚过。
纪与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盆已经快秃了的月季,“这盆月季怎么你了,你非要人家赔命?”
宋庭言冷了一下脸。
纪与确定了这人真是忧郁小王子,尤其是拧眉、嘴角下撇的时候,忧郁气息浓郁极了。
他拾起另一支,拿到宋庭言面前,动作夸张地摘下上面枯黄的花苞,欠揍地“嗯?”了一声。
宋庭言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他就乐意全剪了,用得着这人管吗?
纪与被他表情逗笑,不刺挠人了,正儿八经地对他说让他放心,他不会去东家那乱说的。
但也让他给月季留条活路。
“看在外面下暴雨的份上,饶了这盆月季吧。给它个机会再长长。”
宋庭言:……
这俩有关系吗?
纪与说完,提着自己的香包,跑去角落里点香。
除了主宅里用的是香薰,其他基本用的都是线香。
他用了挑了个造型比较简单的斜插香插,点上就算完工。
今天一共耗时三个小时,主要是找不到路,绕了好几个圈,否则还能再快点。
感觉到宋庭言在他身后,纪与大方地侧过身,让宋庭言好看清楚。
“我就是干这个的。”他说,“给别墅到处点香。”
“这什么味道?”宋庭言问。
“奇楠。”纪与回答。
“什么?”宋庭言的知识盲区。
纪与想了想,解释:“沉香里的爱马仕。懂了吗?”
宋庭言:……
纪与又让一步,冲宋庭言招招手,“凑近点闻,能闻到一点药味不?”
宋庭言站在原地没动,冷着声说能。
纪与眼睛弯起来,伸出五指:“你一个呼吸大概值五十块。”
宋庭言:……
外面雨还在下,纪与走不了。
唯二的那个活人又是个闷罐子,纪与闲来无事,蹲去花房门口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