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再敢来烦你,你就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肖玉桃语调忽然提高,像是被自己逗笑了,眼睛弯弯的。
陈济川一愣,点点头。
“不过你刚才腿脚挺好的嘛?”肖玉桃疑惑道。
“情急之下,情急之下。”陈济川胡乱吞下嘴里的粥,含混道。
也不知有没有搪塞过去,总之肖玉桃没再问下去。
肖玉桃从身后摸出一根圆棒,十分奇特,有些像马球杆,却又短些。
她擦了擦杆子,递给陈济川:“我做的棒球棍,防身用的,打人可疼了,比木棍好使,我爹和林叔进山的时候都带着,送你一把。”
陈济川接过来掂了掂,有些分量,一头大一头小,抡了两下,能听到呼呼的破风声。
铁器一向不好买,更别说刀剑之类的凶器,那更是有钱也买不着,这短棍确实有用,比他的木锯要耐打许多。
“什么是棒球?”陈济川好奇地问,他听说过马球蹴鞠,可还没听说过棒球呢。
“就是马球,我们乡下人,就爱乱叫。”肖玉桃也打着哈哈过去了,“你上次说要接着做生意,那我们还卖碗吗?”
听见正事,陈济川没再追问,认真考虑起来。
这几日他盘算了自己的手艺。
除了木碗,小件的他还能做擀面杖、笔筒、刀把、小套盒、响蛋这些,陀螺也能做。只是这些天也瞧见了,卖是能卖,收益小,还容易被仿制,只能赚些小钱。
大件的桌椅板凳,床柜橱几他也能做,只是在这里怕是卖不了几件出去。要是能像徐记那样就好了,开在汴京,金字招牌,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平头百姓,都想攒钱买一张徐记的长桌,既有面子,又实用的很。
不过人也不能眼高手低,生意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陈济川跟肖玉桃讲了讲自己的手艺。
肖玉桃没记全,只听见有个小套盒:“你说的小套盒是什么样子?”
陈济川走到旋车旁,挑了一根短木头,横放在旋车上,卡紧了卡扣,上了些蜡油。
他一只脚踩上蹬子,一个翻身,人就坐在了旋车上。
肖玉桃瞧着,这旋车有点像自行车。
车上的人踩着两个脚踏,脚踏连着绕过木材的绷带,绷带上下翻飞,木材就在中间左右转圈。
两只脚来回踩踏就能转动木头,踩得越快,木材转的越快,就像一个现代的自动车床。
陈济川手拿刻刀,变换着手势,卷曲的木屑堆在他的手上,不停地落下,随即又覆盖上一层新的,没一会就在圆圆的木头上刻出了坡度。
屋里只有刀刻木头的沙沙声。
肖玉桃不知站着看了多久,也不觉得疲倦。
一块寻常的圆木,一点点的有了盒子的形状,又一点点的变得光滑精致,她很是惊喜,最后陈济川抱着五个小盒,从车上下来了。
肖玉桃当即决定,这个好,我们卖这个!
这不就是多层收纳盒吗!
“我拿回去改改,明天给你带来。”肖玉桃高兴的抱着盒子走了。
陈济川汗还没擦完,张了张嘴,又合上了,跟在后面送她。
他想到了另一样生意,不过还不成熟,他还要再盘算盘算。
走到门口,肖玉桃鼻子一皱,打了一个喷嚏:“你这屋里什么味啊?”
陈济川挡在杂物间门口:“没什么,买的木蜡发霉了,我明日就丢了。”
木蜡油也会发霉吗?肖玉桃暗暗记住,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