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周思尔学庄加文说话,拉着壁橱柜门问:“这里要检查吗?”
她以前都是做那个离场的人,还没有做过这种活,期待着等庄加文点评。
“还好。”庄加文看了两眼,又把其中一个瓷盘拿出来重新擦了擦,周思尔一把夺过,“什么还好,你分明觉得我没做好。”
周思尔本来做家务就生疏,在遇见庄加文的时候刚开启独居生活,于是开关断断续续,显然大部分起居还是庄加文照顾的。祝悦和她认识得更早,看见周思尔晚上还能帮忙干点小活,就差感动得哭哭啼啼,两个人搂在一起,被派派说幼稚。
“挺好的,比上次好就是好。”庄加文把东西规整好,推周思尔往外走,“你去泡澡。”
“我不信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周思尔微微提高音量,“我们要一起泡。”
庄加文垂眼看她,侧边的灯具把她半张脸的冷淡驱散了,在周思尔面前,她从来都是柔软的,就是很难说几句好听的话。
“饱暖思淫欲了?”
“不行吗?!”周思尔哼着歌往卧室走,“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庄加文搬过来,还有很多东西没收好。周思尔的衣柜满满当当,全是大小姐不穿也要挂好的衣服。
不像庄加文的私服,全靠搭配不显得重复率高,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她虽然衣服很显贵,实际上可选择的不多。
等周思尔把水都泡凉了,庄加文才进来。
这时候周思尔又庆幸浴室没门了,她能看清庄加文的一举一动。
“庄加文,你干嘛啊,还不过来,我水都要冷了。”
“那就穿好衣服出来。”
庄加文背对着周思尔,“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家里拿行李吗,我们要早起的。”
周思尔一开始搬出学校就是逃避集体生活,哪怕从家里寄了能堆满房间的衣服,也没能把和周希蓝生活多年的房子里的东西全部搬过来。
现在母亲和父亲出国了,家里还是有管家在,周思尔联系过那边,可有些关键东西还需要她自己整理。
庄加文周日虽然不加班,手底下也有培训的模特出外景,最好还是得去看看。
“又不用赶时间,睡到自然醒再走嘛~”周思尔还在喊庄加文的名字,“庄加文……庄巧妮……庄加达不溜……”
庄加文敷衍地嗯了,不忘穿插对周思尔的问题,“你明天穿哪一套衣服?”
“你再不过来我生气了!”周思尔的声音听得出气哄哄,“你怎么这么多事情?”
庄加文背对着浴室门,周思尔的视角,只能看到她几乎要看不见的背影。
就算床上的四件套换成了红色,庄加文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用心吗!
这是好不容易同居的仪式感。
之前庄加文只是偶尔留宿。
毕竟重新开始一段工作,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每天只为周思尔服务。
偶尔还是得周思尔自己打车去学校,甚至她们约好了一起吃饭,庄加文也会临时取消,理由是现场出了问题。
以前她们的关系是雇主和员工,庄加文无条件服从周思尔的安排。
现在她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哪怕彼此做出了调整和让步,依然有很多让周思尔发疯的瞬间。
偶尔祝悦在身边,听周思尔跳脚抱怨就笑,说这才正常,就算恋爱,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周思尔没办法,只好慢慢适应这样的节奏。
从前她的世界只有顺从没有忤逆,现在阈值被拉高,接受能力倒是强了很多。
但这时候又不是工作,我有什么好贴心的。
庄加文感受到湿漉漉地贴近,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地板。
周思尔温顺的时间向来短暂,不按常理出牌和捣乱才是她的日常。
庄加文平静地转身,把身上还带着泡澡热气的女朋友用衣柜里抽出的毛毯裹上,低头看向蜿蜒的水渍,“等会你拖地吗?”
周思尔要被她气死,偏偏身上的毛毯太吸水,沉甸甸的。
她现在的头发没有从前的莱斯利卷那么难打理,依然有几分短绒感,湿透后贴在额头脸上,像是被海藻包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