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黑龙江省早已被冰雪覆盖,师徒二人刚出酒店,就被寒风吹得一哆嗦,不约而同地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坐车前往比赛场地。
赛前运动员会去主办方那里进行抽签分组,之后分批去比赛场地进行合乐。
本届全锦赛,女单项目按出场顺序分为四组,杨依雁昨天抽到了第二组第三位出场,算是中间位置。
看到抽签结果的时候,夏月姿压住了翘起的嘴角。
全锦赛虽是国内裁判打分,下手没那么狠,但出场位置靠前或多或少会对裁判的打分尺度造成影响。
夏月姿带着杨依雁进场的时候,已经开始热身的选手没忍住往她们身上看,目光带着打量。
上个月的全国少年锦标赛,杨依雁作为黑马,以将近120分的成绩爆冷获得甲组金牌,这个成绩放在去年的全锦赛上都能闯进前七,更何况还少了四个编排。
运动员的待遇和机遇都是靠成绩决定的,如果没能在国际赛场取得一定成绩,全锦赛就是最后的机会。
尽管各省运动员们平时相处得十分和谐,也不代表她们希望这个时候多出一位有力的竞争对手。
位于话题中心的主人公丝毫没有理会她们。夏月姿拿出冰鞋递给杨依雁,根据自己的过往经验嘱咐道:“黑龙江的冰场要比北京硬一点,好好适应一下,注意安全。”
杨依雁应了一声,快速系好鞋带上冰,踩了一下脚下的冰,随后避开其他选手的滑行轨道,跳了一个3s。
夏月姿看着杨依雁落冰后盯着脚下看了一秒,又微微皱眉继续投入训练。
这时,冰场忽然响起一阵惊呼,是姜舒雨成功落冰3lz+3t。
她叉着腰,滑到了护栏旁边,王灿正在一旁站着。
夏月姿微微挑眉,她记得这场全锦的冠军好像就是这位成年组二姐。
单论纸面难度,姜舒雨与陆盈不相上下,而且她的天赋更高。只是这位二姐不太喜欢花滑,她心里有更为喜欢的体育项目。
这也导致她虽然技术扎实,但表演实在不敢恭维,被冰迷戏称“上班打卡式表演”。
姜舒雨喝了一口水,靠在护栏整理头发,王灿压着声音说:“今年梦倚和陆盈都没来,把握好机会。”
姜舒雨轻轻甩头,确认这个高马尾不会散架后,语气平淡,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知道了。”
王灿一口气被堵得不上不下,他就想不明白了,姜舒雨发育关过得顺利,动作干净利落,十七岁了也没什么太大的伤病,几乎是天选花滑人,怎么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呢。
王灿情绪复杂,一转头就看到杨依雁跳出了3lo+2lo,心里更难受了。
原本把杨依雁塞给夏月姿是想让这人知难而退,让总教练渐渐对她失望,但现在事情的发展轨迹越来越偏。
他看向杨依雁依旧瘦削的双腿,压下了眼底的阴鸷。
女单发育关就像开盲盒,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还在医院的张梦倚,他切了一声,他就不信夏月姿能帮杨依雁顺利渡过发育关。
第二天上午十点,全锦赛女单项目开赛。
宋桥作为黑龙江省队主教练,一大早就来到看台上俯视整个冰场,他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女性,要是忽略掉脸上的细纹,会发现她和夏月姿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