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夫，你看冰上那个黄色衣服的女孩，那就是小雁。”
他伸手指向冰场，于倩立刻抬眼望去，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黄色露背考斯滕的女孩正从在入口处脱下刀套交给教练。
看着杨依雁旁边的人，于倩眼神软了下来：“这丫头，就知道她的学生，也不知道来看看她娘。”
黑龙江省队是最后一个到达比赛场地的队伍，于倩本想一到酒店就去找夏月姿，但想到她带着学生从北京赶来肯定很累，又怕影响到她们的状态，等到开赛才敢过来看看。
似乎是感受到头顶的目光，夏月姿往上方看去，怔在了原地，宋桥和于倩却把这神色归于见到家人太震惊了。
耳旁不断传来冰刀与冰面的碰撞声与摩擦声，夏月姿回过神来，在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见于倩也笑着挥手，才敢把目光放回到冰场上。
对于这种场景，夏月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只能在原主的记忆里拼命搜刮有关家庭的一切。
“都瘦了，等比赛结束我得给她好好补补。”于倩没忍住往下多看了几眼，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宋桥看向冰场，目光柔和，看着冰上的女单们，觉得又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带队出去比赛的时候。
“小夏刚来的时候，也跟小雁一样瘦瘦小小的，第一次比全锦的时候紧张的不得了。”
于倩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脸上的笑意更盛：“是啊，冰上摔得七荤八素，在休息室抱着我把妆都哭花了，谁能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代表国家出去比赛。”
“瞅瞅那孩子，心态跟她教练完全不一样。”
作为第一次参加全锦赛的选手，杨依雁丝毫不怯场，在冰上一个接一个跳，看得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夏月姿血压飙升。
明天自由滑上场前，一定要提醒这小妮子在六练时保持体力。
六练结束后，第一位上场的选手留在场上，其他选手下场等候。
等到杨依雁上场，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看台处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花滑在国内普及程度不高，比赛门票卖不出去是常有的事，来看比赛的还不一定是冰迷，也可能是合作商拿内部门票给员工做福利。
场内的冷淡丝毫不影响解说的热情。在六练的时候就对上场选手进行了一次整体介绍，轮到单人场次的时候再度进行介绍。
“下面上场的是来自北京队的杨依雁，今年十二岁，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全锦赛，也是今年全国少年锦标赛的甲组冠军。”
解说看着手边的参赛名单，继续道：“目前为止，她的短节目最好成绩是上个月在少年甲组取得的43。36分。”
杨依雁捶打自己的大腿肌肉，来到了冰场中心，解说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冰面，随后跪下来做好准备动作。
夏月姿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攥紧刀套，脖子跟着场上少女的滑行一起摆动。
第一个动作是2a，落冰时浮腿高抬，在保持滑速的情况下将身体彻底舒展开来。
宋桥站在看台上，将一切收入眼底：“这姑娘姿态很好，转速也不错，就是高远度差了点。”
于倩做了这么多年的理疗师，对运动员的某些数据也具有一定的敏感度，她急匆匆往前走了两步，问道：“那这状态能保持吗？”
“不好说，要是小雁骨架小，发育慢，低空高转速也不是不能走得长远。”
他看着杨依雁高速完成了一组换足联合旋转和一组接续步，定级分别为三级和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