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起初没敢轻易走进去,而是把陈卿卿从床下面揪了出来,问她这暗室里是什么,可陈卿卿对此一无所知,根本一点有用的东西都说不出来,于是一怒之下又开始打她。
这人很懂的怎样欺负一个傻子,陈卿卿从外表上看完好无损——她从不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疤。
陈卿卿被打的嗷嗷叫,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了别人,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使尽浑身解数推了侍女一把。
侍女似乎也没想到陈卿卿敢和她动手,毫无防备的往后踉跄好几步,当即怒火中烧,又要抬手打人,陈卿卿见她也不过如此,便又以方才的姿势推她,陈卿卿力道大,侍女一下子仰进那暗室里。
她进去的一瞬间,上面忽然垂下来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搭在她脖子前,还未等她低头查看,绳子一紧,随即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她死死抓着绳子,连手都勒出了血,漫进绳子里。
陈卿卿见她咳得撕心裂肺,脚还往自己这边蹬,连一只鞋子都甩掉了。陈卿卿虽有些痴傻,但当时还未受刺激,也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救她。
她愣在原地犹豫一会儿,刚要上前把她抱下来,那门不知怎么回事,又自己关上了。于是忙回床底按那块活动的砖,门却怎么也开不了了。
她眼睁睁看着个活人死在面前,自那以后,便疯的更加厉害,有时候还总拿着个面具吓唬人,街头小巷无不流传着她的谣言。
姜柒雪想起之前听思思说的,那里的机关应该是被尸体的衣料卡住了。
“现在……有……喜儿……陪我。”
喜儿是她现在的贴身侍女,也是在她年少时便相伴左右,自从知道事情原委心中一直有愧。见王妃说的差不多了,姜柒雪又早知暗室的秘密,索性跟着抱怨了一句。
“我家王妃从前虽也……身体不好,但未到现在这个份上。这事也怪我,没时刻陪在王妃身边,那侍女陪着王妃的时间比我长,谁知会这般狼心狗肺?”
姜柒雪喂了陈卿卿一块枣花饼压惊,“既然发生这种事,为何不与你们王爷讲?”
“我们都以为那人是偷偷溜走了呢,王妃又受了惊始终不提那晚的事,府中的人还是因为……”侍女觑了姜柒雪一眼,“因为从您那接回来的尸体……才知道的。”
“后来王妃状态总是疑神疑鬼的,王爷便搬到了新住处。”
姜柒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既然王妃住的屋子里有密室,王爷怎会还让她住在那里?”
喜儿听到这个问题迟疑片刻,毕竟这涉及到王爷与王妃的私事。
陈卿卿却自己说了出来,“因为……我……我喜欢……那个……屋子。”
她的喜好无人能懂,有时候甚至自己也不能理解,楚询只能做到她喜欢什么便给什么。
喜儿解释道:“王妃不喜与人同居,倒也不是与王爷感情不好,就是大多数时候……喜欢自己住,因而王爷便应了她。”
姜柒雪起初见楚询还以为此人同楚枭一样后院糜乱,没想到对王妃倒是体贴。
“王爷与王妃感情还真是好,果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喜儿面色顿了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姜柒雪没注意她的反应,而是帮陈卿卿捋了下吃进嘴里的头发。
“王妃在京中可还有别的亲人?”
陈卿卿有时候虽反应慢,好歹能懂别人在问什么,遂摇摇头。
“父母……好久……没见。”
喜儿见她说的麻烦,又一说话就总拿不住手里的糕点,于是替她答道:“王妃自嫁过来后,便未归家。”
姜柒雪叹了口气,“看来王妃这么些年过的实属不易。”
“是啊,人人皆欺负我家王妃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