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阴沉沉的模样没了,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和安静。
带着疏离。
像出家了一样。
先前以为他情绪低落,可这一低落就好几周。
并且有意保持距离。
好像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许君言正想着,门被敲了两下,许君言连忙钻进被窝,把整条鱼缩进被子里。
房门被推开,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
蓝宁也踩着拖鞋走出浴室,长发上滴着水珠,身上已经换好了浅色病号服。
护士看着遮的严严实实的胸口,一脸跃跃欲试,说:“患者麻烦坐到床上去,今天早上要检查一下心脏和血压。”
蓝宁应声走到床前落座,抬手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光滑的胸膛裸露出来,没有一丝疤痕留下。
护士脸上透着隐隐兴奋,仔细检查一番后宣告结果:“身体状况挺好,可以准备出院了。”
蓝宁闻声抬头,脸上划过一瞬间错愕和怔愣,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透着脆弱,“这么快吗。”
“是呀,按理来说你一周前就该出院了。这已经往后延期过了。”
“这样啊。”指甲嵌入手心,印出深紫色的印记,蓝宁却感觉不到痛,手指又缓缓地松开,蓝宁低语,“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您客气啦。”护士笑道:“你长得这么帅,多呆几天我们也欢迎呀。”
被子里的许君言听完撇撇嘴,小声嘀咕,“他哪有我帅。我才是最帅的好么,还有不都恢复了还迟迟不肯出院,不就是不想工作吗?没上进心的家伙。”
护士笑呵呵地捧着热乎的合照走了。
许君言鱼头掉了个个,鱼头拱出被子,“什么时候出院?”
蓝宁一顿,转头看向他,轻轻出声,“你很急吗?”
那双狭长狐狸眼落在许君言身上,柔和沉静,眼底泛着说不清的眷恋,以目光勾画着他的五官,躯体,神态,连一片鳞片都不想露看。
想要把他记在脑海深处,以后留作回忆里最珍贵的一部分。
“我想快点出去呢。”许君言直言说,而后滑下床,连爬带跳,三跳并做两跳地跳进鱼缸里,畅游几圈。
蓝宁坐在床上,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温柔地笑笑,“那就今天吧。”
“这么突然?”许君言惊讶,蓝宁系好扣子,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
朝着他走过去。
当许君言以为他要来到鱼缸前时。
他却坐在了离他很远的沙发上。
距离很边缘,但比床近很多。
保持着距离。
又是这样。
离他这么远。
除非他主动靠近,否则蓝宁一定离他很远,或者不爱跟他说话。
许君言磨磨牙,这人什么毛病啊。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又不搭理他。
这善变速度,真是快。
恰巧郑嘉仪过来送早餐,许君言暂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蓝宁端坐在茶几前,垂下眼睫,轻轻地拆着外卖盒子。
许君言瞅他半响,歪着鱼头凑近他,拿一只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