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水啵轻轻响动,落在屋外的鱼尾动了动,搅出一阵小小的水花,又平缓地落在屋外,鱼在做一个安宁静谧的梦。
蓝宁恢复的特别迅速,并且按时吃饭睡觉。
许君言躺在他枕头边上睡,睡的不舒服就睡在他脸上。
蓝宁每天早上都会得到一个湿漉漉的鱼型眼罩。
巨大的尾巴遮住整个眼睛。
温热的鱼腹,贴在鼻梁上一起一伏的呼吸。
触感柔软又潮湿。
蓝宁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直到床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头上的鱼动了动,顺滑无比地从脸上滑下来,拿起床上空调遥控器,“喂?”
喂了半天,扔下遥控器,转过去拱他的枕头,蓝宁轻轻抬起头,鱼拱出一个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这次成功接通。
“言哥,你今天方便吗,我去看你。”郑嘉仪说。
“我哪天不方便啊。”许君言鱼头贴在手机上,困的神志不清,“我都特么是条鱼了,唯一不方便的日子就是每月一号,要给我自己网购鱼粮。”
许君言话音刚落,蓝宁手指骤然攥紧,顿时呼吸不畅。
犹如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怎么叫也叫不出声,说不出话。
名为负罪的大山压在他后背,他无法站直脊梁,山上写满他所犯下的罪孽。
“那鲤鱼仙人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变回来?”郑嘉仪又说。
“没有。”许君言说:“等我抽空再吃两鳞片,都是小事。”
说着许君言趴在手机上打哈欠,还没睡醒。
吃鳞片是个好办法。
但总吃鳞片很腻,力量积压在身上很沉重,许君言虽然不知道力量是个啥,但知道鳞片要消化很久。
他整天困的随地大小睡。
有时睡在鱼缸里,有时候睡在地上,沙发上,阳台上,茶几底下。
但每次醒过来都会躺在床上,身体被湿巾包裹,旁边则是蓝宁的大脸。
有时候蓝宁还会紧贴着他睡觉。
久而久之他索性直接到床上睡了,省的蓝宁每天翻箱倒柜找他究竟睡在了哪里。
嗜睡按照李大鱼的话是虚不受补,月满则溢。
需要跟蓝宁一样循序渐进地恢复,不能操之过急。
想起蓝宁,许君言嘱咐完郑嘉仪给他带早餐就挂了。
挂完扭头刚要跟他几句,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许君言伸伸鱼身,翻在他躺过的地方,还是热乎的呢。
洗漱间传来哗啦哗啦地水声。
蓝宁在洗澡。
许君言躺在床上,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阵子蓝宁真是奇怪。
跟他说的话屈指可数。
也不靠近他了,不道歉不认错。
更不说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