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涉及到任何利益，也不可能这么着急灭口，你信那人是正常死亡吗？”许清淮反问。
“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猜到了。”谢星衍点头，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明白。
“我们的调查方向完全正确，但现在打草惊蛇了。他们知道我们在查能源和异常信号，甚至可能已经察觉到下一步部署了。”喝了一口桌上冒着热气的果茶。
“我怎么不知道你下一步的部署？”谢星衍歪头，这小子又在搞什么神秘。
“当然没有，可能是他们臆想的吧。”许清淮摇头，他想过会因为查到某些涉密文件露出马脚，只是没想到暴露的如此始料未及。
谢星衍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敌暗我明，每一步都如同在雷区行走。他的脑袋在飞速思考，许清淮没想到下一步怎么办，但谢星衍的直觉告诉他，教堂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我想回趟教堂，请批准。”谢星衍抬头，直视许清淮。
坐在对面的上校一听到教堂两个字就皱眉，想都没想就说道：“拒绝，不批。”
“为什么？”谢星衍想不到上司拒绝的理由，抬手抢过许清淮正要送到嘴里的花茶，一口全喝完，温热的花茶还有一丝清甜的回甘，“什么时候喜欢来点儿小姑娘喝的花茶了？”他砸砸嘴回味着，还挺好喝。
“工作已经够辛苦了，时不时尝尝小姑娘喝的东西也不错。”许清淮挑眉，眼神中有一丝玩味。
“所以为什么不批我回教堂的假，约法三章里面我说过不许限制回地面。”谢星衍微微弯腰，伸手把空杯推回到原位置，眼睛直勾勾看着许清淮，就放任混小子盯着他的腰看。
许清淮也没想到谢星衍会突然做出这样勾人的动作，本身空军特战队的军装自带收腰，谢星衍又自己加了一根腰带束在细腰上，肩宽窄腰，看的人直吞口水。
“当然是因为…”虽然美人儿在面前，但也没忘想说的话。
这时，谢星衍的通讯器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来自基地的通知：“谢星衍中尉，您提交的‘适应性恢复训练’计划已初步审核通过。请于下周一9：00到基地训练室报到，进行基础飞行模拟器适应性训练。”
适应性恢复训练吗？谢星衍给许清淮看信息，笃定地说“你申请的。”
“嗯，怕你五年没开飞机，手生。”
谢星衍站直，手指敲了两下桌面，“我在基地开飞机的时候，你还在识字吧？”他怎么不知道这是许清淮怕自己又人间蒸发的手段，不过确实很久没开飞机了，说他手生也是事实。
“那会儿是在识字，但是我可没离开过这个行业。”许清淮站起身，走到谢星衍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可是牺牲了休假陪你训练，星衍哥，没找你要报酬就不错了。”
谢星衍看着许清淮眼中那抹熟悉的，略带促狭的笑意，就知道所谓的"适应性恢复训练"绝对没那么简单。但他没反驳，只是抬手拨开肩上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周一见，许上校，花茶很好喝，下次多备点。”
许清淮看着那人走远，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好像还有谢星衍的余温。
周一早晨九点，基地高级飞行模拟训练室内。谢星衍一身利落的训练服，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时，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投射着浩瀚星域与复杂地形数据流，正中央是一台最新型号的“星隼”级战机全感模拟舱，整体线条非常流畅，内饰科技感十足。
许清淮早已等在控制台前，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低头调试着参数。
“你还是这么准时。”许清淮闻声抬头，嘴角微扬，“过来，带你熟悉一下新系统，五年，足够它更新换代好几次了。”
谢星衍走近，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和全息操控界面，确实和他记忆中的操作顺序有了不少变化，更智能化，也更依赖主控的正确操作。
他没说话，径直坐进模拟舱。舱门合拢的瞬间，内部环境光柔和亮起，佩戴好神经接驳头盔和压力感应手套，熟悉又陌生的束缚感传来。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你先熟悉一下，如果…”许清淮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平稳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别忍着。”
“好，我知道了。”谢星衍注视着监控器，比了个OK的手势。
模拟启动，眼前的环形屏幕瞬间被广袤的宇宙取代，战机模型出现在预定坐标。谢星衍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操控杆，最初几个基础转向和推进器调节还算顺畅，但很快，在尝试一个高速俯冲接反向转弯的规避型操作时，机体出现了明显的停滞。
“把你之前的肌肉记忆都忘了，它已经不是之前的机甲了。”许清淮低沉的声音响起，让谢星衍清醒了不少。“反应慢了0。3秒，导致整体位置偏了5度。"他没有留情，点评完加了句，“重来。”
谢星衍抿唇，重置参数。第二次，他刻意放缓了节奏，动作标准不少却失去了连贯性，许清淮看在眼里，没有出声打断。
第三次尝试时，谢星衍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将身心完全投入进去，试图用过去的经验强行驱动新战机，最后的结果是战机几乎失控，警报声尖锐的响起。
模拟舱外，许清淮盯着电脑上实时检测的数据，眼神专注。他没有责备，只是冷静地指明方向，“其实你已经掌握要领了，理论知识你都懂，只不过肢体还不怎么协调，你别想着怎么去别对抗它，要把握整体的节奏。”
舱内，谢星衍额头沁出细汗，许清准的话点醒了他，摒弃掉急于求成的焦躁，将注意力放在每一次操纵杆的细微位移，脚舵的力度，以及身体感受到的每一个变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