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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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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麻布地区的伊势荣旅馆,和M相会。M让我越发看不懂了,他心事重重的。即使我们见面了,他也表现得十分勉强,好像在担忧着什么似的。应该真有什么把他吓着了。我紧紧搂着他,安慰着他,他却心神不定地说:“有人也要杀了我。”说着,他就惊慌失措地盯住我的脸。我想方设法问出他的秘密,然而他却守口如瓶,还为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而懊悔。到底是什么让M这般的男人方寸大乱?我内心也一片惶恐。我和M如此亲密,他竟然对我也不能说,是什么原因呢?究竟是怎样骇人的事情?想着想着我就浑身发冷。
十一月二十日
我今天约M见面,可是他又在电话里回绝我了。这样的情形已经发生三次了。M最近对我总是唯恐避之不及。兴许他是怕见面后,我会窥见他的秘密,因此他才千方百计地躲着我。
这些日子,我绞尽脑汁去想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大脑一片空白。尽管我一无所知,却总有些预感,觉得那秘密就在我面前隐现着。我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推测,但是心却一直在说:“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天哪,真是让人恐惧。我平生第一次产生这样骇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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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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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近期一直在调查我们。仆人**和看门的年轻人五郎早就和我说过。S看了五郎的日记。说是日记,其实只是一个记录本而已,上面把丈夫离开家的时间和回到家的时间记得清清楚楚,若知道是到何地去,也会把地名记上。若有访客来,他们的姓名和来访时间也会被记录……五郎对丈夫忠贞不贰,做这些十分仔细,每日都不会遗漏。S为什么会盯上这个记录本呢?我联想起**对我说的话,清楚了几分。S曾经向**打探过,从五月初到十月初,我是否外出,外出的日期和具体的时间是哪些。当然,S也打探过其他的仆人。因此,我觉得S之所以看五郎的记录本,根本就是在调查丈夫外出的详细时间。
S是不是疯了?他一直在穷追不舍地调查着,没准他是接受了谁的命令吧?是不是受警察所托呢?蓑浦刑警上次过来了,看样子他比较正直。警察们到底在调查什么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问问。
十二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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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搬家了,搬到神南庄公寓了,位于涩谷。我很意外,他是用电话告诉我的,而且电话打到我家里来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只是认真听着,什么也没说。不过我一直很纳闷他不厌其烦地搬家是为什么呢?没准和他的秘密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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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日
由于对M一直牵挂不下,所以我就趁着丈夫不注意,无所顾忌地去了M的新住所。我问过他搬家的原因,他只是说住够了原来的地方。他现在住的房间静谧、雅致,充满着西洋格调,M似乎十分称心。然而他脸上还是布满忧愁。似乎他并不是因为害怕才搬家的。他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什么也不说,和以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也不怎么理会我,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发呆。有时也和我搭话,可是神思恍惚、心神不宁。
丈夫明天要坐飞机去大阪,还要在那边留宿一晚。我跟M说了此事,但他无动于衷。他貌似根本不想趁这个机会和我约会,只是一直在发愣,什么话也不说。无奈,我们都感觉无趣,只得分别。
我那晚上忽然心血**,让S假装生病,不和丈夫一起出去,留在家中陪我。他答应得十分爽快。我真是爱死他了!
十二月四日
丈夫坐飞机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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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我约了S来我的房间。我是想调查两个情况的。首先,S最近一直在向**等人打听,想知道从五月到十月之间我外出的具体情况。我没怎么费事,S就给出了答案。真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小五郎分配给他的任务。我心中讶异,表面却装得若无其事,我说我早知道了此事。S把小五郎给他的日期表拿出来了,我轻轻一瞟,就看出了那些是我和H幽会的具体日期和时间,从五月六日到十月十日,一天不少,正好十八天。小五郎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小五郎一定是得到了H的日记,只有这一种可能。他把这些时间和我外出的时间对应了起来。他料定只要我丈夫外出的时候,我一定会出门。所以小五郎才费尽心思地调查丈夫的行动日期。这二者的时间只要吻合,我那些奇怪的外出时间就能得到解释。他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名侦探啊!如果我外出得再频繁些,日期和时间都多上三四倍,时间上有些重合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可以这么欺骗S,但是遇上小五郎的火眼金睛,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其实那晚我约了S,还想引诱他。我在澡盆中洗澡的时候,示意他进来,结果他竟然真的赤身**地进来了。我们拥进了澡盆。M的身体很是让人着魔,那时H和M都没有的处男的味道。我疯狂地拥吻着抚摩着他,并尽可能地按照他的喜好迎合他。遇上S我才知道,我是拥有如此多可能性的女人,我能让男人沉陷在我的温柔乡里。另一方面,S极大地让我获得了满足。我头一次感受到,男人竟然也会极具风情。
十二月十四日
M死了。据说死在昨天晚上九点,是在公寓中开枪自杀的。那时我们全家人都在收听收音机里的演奏会直播。人们说枪声响时,九点的钟声刚过,而且我们都听到了整点的报时声。
花田科长晚上来我们家拜访,查询案发时的情形。M的死,起初被定性为自杀,可是后来在他身上找到了白羽毛,和H那两回收到的一样。很奇怪的是M并没有留下遗言,因此警方综合分析,认定谋杀的可能性较大。花田问丈夫有没有可导致M自杀的因素,对此丈夫做出了否定回答。这个花田是蓑浦警长的上级,长得并不大气,身上也缺乏男人的阳刚之气,却比较精干,眼睛仿佛具有透视功能,让人不敢面对。他穷追猛打,调查我们和M的关系,还把案发那天我们每人的行踪交代了个遍。当M出事的时候,我们夫妇和S,都待在家里收听广播,每个人都可以互相证明。平时我们很少收听广播,只是昨晚有小提琴演奏会的直播,因此才破例了一回。我们一直听到九点的整点报时,这个我们可以互相为证。花田科长离开的时候,表示了对我们的歉意,说问的问题有些过于失礼。我觉得他是把我们夫妇俩当作了杀害M的凶手,只是,警察是对死者所有熟识的人都在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