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海同忘月一样,也是律师出身,只是为人过于刚正不阿,不能容忍律师外表光鲜的行业下竟然存在那样多灰暗地带,最后毅然地转为社会工作者,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他一贯,都不是会徇私的人。
“这份不一样,我们基金会欠他一个人情。”林东海坚持忘月要先看一看。
忘月点头,接过邀请函。
邀请函装在一只苍色烫金字的信封里,封面上写着“珍爱基金会沈忘月女士亲启”,右下角落款是“任海吟”。
忘月抽出信笺,展开。
忘月仔细看了看其中内容,是慈善晚宴的邀请,不禁摇头。
“我不认识他。”
“你认识他兄弟。”林东海提醒忘月。“任海嘲。”
任-海-嘲。
忘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长着吊梢眼,看起来总有一分不耐烦,一分凶恶的脸来。
忘月点头。是,她欠任海嘲一个人情。
“晚会要求携伴参加,”林东海咧嘴笑了笑,“我想叶先生一定很乐意充当你的男伴。”
叶仰辰?忘月想也不想地摇头否定,她现如今最不想与之多做交集的人就是叶仰辰。
“忘月……”林东海迟疑片刻,才继续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尝试接受其他异性的追求。”
忘月看着林东海,眼底有温柔的流光掠过。
这个男人,即使他爱的人不是她,可是仍然象一个兄长,希望她能幸福。
如果,她能爱上林东海,她赢得他的心的几率,不会比娇小可爱的方圆圆少。可是,她已经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东海,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林东海清亮的眼神微黯,他不是那个能让忘月抛开过往,粲然微笑的人。
他衷心的祈祷,那个能让忘月真正开怀大笑的人,快点出现。
“为什么又是我?”任海嘲拉扯系在脖子上的领结,瞬间将之**得面目全非,找不出一点稍早时笔挺完美的样子。
任海嘲穿着怀旧风格黑色双排扣收腰小燕尾晚礼服,微长过耳的头发统统梳往脑后,用萃取自天然植物精华的发雕定型,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英俊且充满不可捉摸的危险感。
“因为三哥追女人去了,小五太喜欢拈花惹草,即使他不是有心的,我身体又不好,所以只有你了,四哥。”任七靠坐在沙发里,偶尔清咳一声。
“该死的,你们认准了我不会发飙是罢?”海嘲仿佛困兽一般,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起居室里来回踱步。“大哥呢?大哥难道是摆在那里当样子的吗?把大哥从米兰叫回来!”
任七“啧啧”摇头。
“四哥,大哥好不容易和大嫂培养出了感情,大嫂还怀上了宝宝,你不是想叫大哥现在离开大嫂回来吧?”
海嘲的肩膀蓦地垮下来。
“好吧。也许我也应该去找一个很难搞定的女人去追。”
任七笑了。
四哥,恐怕会被你一语成谶哦。
任家的慈善晚宴准时开始。
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宴会厅里,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和时尚圈中的型男型女,围坐在餐桌旁,把酒言欢,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有男女模特穿梭在过道上,以一种格调高雅的方式展示身上的华服美饰。
所有到场宾客,手里都有一份清单,上面罗列今晚所有展示品的编号和底价。宾客可以在自己喜欢的物品编号后写上自己的出价,最后交由主办方,该物品则由价高者得。
忘月看着手中的小册子,觉得任氏的作风果然与众不同,和公开叫价拍卖相比,他们更低调也更平实。很难想象,任家曾经是本埠叱咤黑白两道的风云世家。
忘月仔细研看所有物品的底价,有些咋舌。
小小一枚宝石胸针,已经抵得上一户中低收入人家全年的收入了。
忘月不是不觉得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