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听到小白向董晴说浦江电视台领导简直瞎胡搞，非要把好好的主持人逼上梁山，落草为寇。
小白晃晃手机，邀功：“我潜入了节目组的工作群。”
许凌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董晴替小白解释：“拍摄期间，有时工作人员忙得脚不点地，没空到食堂吃饭，偶尔在群里麻烦小白帮他们打了饭送过去。”
小白点头：“楼导在群里说，因为参加节目拍摄，被路人拍照、拍视频上了热搜，郁姐姐被电视台内部批评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你不是好几天没往市区送货了？”董晴看一眼许凌昀，问。
“晚市结束我再去。”
“得了，快去吧！”董晴一拍他肩膀。
许凌昀将新鲜瓜果蔬菜装进小保鲜柜，开着半旧皮卡车进城送货。
远兮家小区门卫已经认得他的皮卡，电子识别车牌，升起道闸杆的同时，一边自门卫室里探出半个头：“又来送货啊？”
许凌昀笑着点点头，伸手递过去一盒黑番茄：“请你尝尝鲜。”
“那怎么好意思？”门卫笑着，推让了一下，见他坚持，顺势收下。
皮卡驶入小区，许凌昀把车停在远兮家楼下，从保鲜柜里取出果蔬，站在楼下，正打算按门铃，他身后走过来一个老阿姨，用钥匙刷开底楼大门。
许凌昀跟在老阿姨身后走进门厅。
管阿姨按亮电梯上行键的同时，不忘警惕地上下打量陌生人。
“以前没见过你，新搬来的？”管阿姨自言自语，“勿对！这幢楼最近没有新住户。”
“我来送东西而已。”许凌昀替管阿姨解惑。
“几楼？几〇几室？”管阿姨追问，不住往他拎着的保鲜袋里张望。
“七楼。”许凌昀好脾气地回。
七楼？管阿姨一撇嘴。
电梯停在七楼，原本要上八楼的管阿姨随许凌昀一道走出电梯，眼看他按响七〇二室的门铃，没多久防盗门打开，郁远兮看见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的许凌昀，微微一愣。
“小郁啊，这个人是要到你家里送货？”管阿姨扬声向远兮确认。
远兮越过许凌昀的肩膀，望见警觉性极强的管阿姨，失笑：“是。”
随后侧身，让许凌昀进门，在管阿姨探照灯似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合上门。
留管阿姨在电梯门口，喃喃自语：“青天白日的，就把男孩子往家里领……”
门内的远兮并不在意管阿姨对她的看法，只是很高兴见到许凌昀。
“今天怎么有空？”
他举一举手中的大小保鲜袋：“正好进市区送货，给你送些水果蔬菜。”
他拉开保鲜袋封口，展示里头的果蔬给远兮看：“新摘的抱子甘蓝，可以在冰箱里放几天而不坏，对半切开水焯一焯，与培根同炒，或者用油醋汁拌沙拉都很好吃。小黑番茄，不用放冰箱，这个季节连枝带叶室温保存三五天没问题，当水果直接吃……”
远兮笑眯眯听他介绍带来的水果蔬菜，心下格外宁定。
“下午还有没有事？不急的话，留下来吃晚饭吧。”等他说完，远兮问。
“没有。”许凌昀想都不想。
远兮进厨房取出一篮小土豆，坐下来削皮：“孜然小土豆吃不吃？”
许凌昀想说一句“你做的我都爱吃”，终究觉得太过孟浪，只点点头：“你……没事吧？”
远兮削土豆的手一顿，随即意识到他所问为何：“网络播出平台有位前辈师兄，找了他们的法务替我参详，说那份合同多少年都用一个模板，一点也未与时俱进，漏洞不少。”
许凌昀略微安心，看来不用再去找万律师帮忙。
“还有没有削皮刀？我帮你。”
远兮把自己手里的福腾宝水果刀递给他，起身又去厨房拿一把多功能果蔬刨出来。
两人对坐，一边削土豆，一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