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仁见着那笑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脸防备之色。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之声。接着,便听见景璇的声音传来:“哥,是我,可以进来吗?”
“喏,你那又亲又乖又光明正大的妹妹来了,我这个又邪又恶又见不得光的妹妹可以退场了。”美仁哂道,说着便往门外步去。
景升嘴角微微抽搐,朗声对门外道:“璇儿,进来吧。”
门开的一刹那,美仁与景璇相视。景璇仿佛是见着鬼一般,尖声叫道:“你为何又在我哥的房里?”
“你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嗤!”美仁白了她一眼,鄙夷地轻嗤一声,抬头挺胸,大步迈出屋子。
望着美仁这种幼稚的行为,就像是小孩子在争抢着一块糖吃,景升不禁轻笑。
离开景升的屋子,一路上美仁都在想蓝家遭人灭门的事。
要想查出究竟是谁易容成她的模样,似乎她得去信阳蓝家一趟,虽然那些什么所谓的证据都被毁了,但她相信一定还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可眼下却不适宜去,最重要的是,她得先去一趟万花楼。
话说回来,当时蓝家那间密室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就是那些装着蓝家烘焙茶叶秘方的箱子,还有一幅春宫图,其余就再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证据?秘密?究竟是什么?
密室里,能让蓝德宗闻之色变的也就是箱子里装的秘方,都是烘焙茶用的,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当时景升也说了,他见过这东西。
那还会有什么呢?
看过凶案现场以及了解凶手情形的,也只有向昕,可悲的是他却当她是凶手,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最后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该相信吗?
说了不想他的,她怎么又忍不住去想?
蓦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下意识地,她便反手扣住那人的脉门,想将那人摔出去,却被那人轻松化开,整个肩都被那人揽住。
“小子,你今日心情很不好?是有人得罪你了?”
美仁抬眸,却见那只贼手的主人是景承。虽然方才他那一脚踢得她很痛,不过看在他阻止她失控的份儿上,原谅他一次好了。
她看了一眼搁在她肩上的贼手,仰起笑脸,道:“之前是有些不开心,不过发泄过后,眼下倒是很舒坦。承哥哥,你找我有事?”
景承邪佞地勾了勾唇,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陪哥哥我一起去喝两杯花酒?”
“花酒?”美仁挑了挑眉。
“怎么?没去过?也难怪。”景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强行揽着她边走边道,“走!今日跟哥哥我去万花楼里见见世面,环肥燕瘦,随便你挑,让那些姑娘好好伺候你,哥哥我做东。”
“等一下,承哥哥,你不怕明叔叔回来后知道,也会家法伺候你?”
“怕?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会的这些都是和他学来的。怎么,你在担心我?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怕了?我看是你怕了吧,怕被那里的姑娘给吃了吧。”景承嘲弄。
嗤!她在倚笑楼里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她会怕花楼里的姑娘?笑话!她可以怕猫怕狗,就是不怕花楼里的姑娘。
“呵呵,怎么会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花楼里的姑娘美吗?若是还没有奉剑和侍书俊俏的话,那我还不如留在府里守着她们呢。”美仁哂笑着,双眸瞅着远处款款走来的侍书与奉剑。
“那你小子算是有福了。前阵子万花楼里来了位苏素姑娘,绝色姿容,气质非凡,文采出众,内外兼修。她的出现,让京城所有花楼里的什么牡丹胭脂、四大美人皆失色。今日是初五,也是她广邀天下才子比试的日子,若是赢了她,即可与她共度春宵。能否细赏这位花魁,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如何?”
嗤!花魁?她要是换了女装,站在倚笑楼里招招手,赛过花魁。等等!万花楼?她正好要去万花楼走一趟,这倒是个绝妙的机会。
美仁刚欲开口,侍书与奉剑已至跟前。
“三公子,少公子。”两位可人儿齐齐欠身。
美仁趁机拍掉景承的贼手,改揽住两位可人儿,笑道:“什么事,我的两位可人儿?”顿时,侍书与奉剑羞红了脸。
奉剑道:“回少公子,奉剑与侍书没等着少公子回府用午膳,心中甚为担忧。”
侍书道:“二公子让膳房特别准备的膳食也早已凉了,奴婢们自责有负于二公子的嘱咐,正要去寻少公子呢。少公子,这是打算晚膳也不在府里用吗?”
美仁惊愕,景升又为她准备了午膳?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
景承怪笑一声,一把拽过美仁,对侍书笑道:“给二公子回话,就说这小子从今日起由我照看,让他好好休养身体,别太劳神了。”
说着,不待美仁反应,他便强揽着她离开,留下侍书与奉剑二人傻傻地立在原处,瞪大双眸目送两位公子潇洒的身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