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美仁窝在他的怀中,口中不停地喃喃呜咽着,“呜呜呜……我要弹《月影风清曲》,可是琴弦断了……”
景升以袖将她额上渗出的血珠一一拭净,他抚住她的双肩,道:“你听着,琴音操控的只是你的心,真正需要平静的是你的心,倘若你的心永远不能静下来,就算是我娘在世,弹奏的《月影风清曲》也依旧救不了你。”
“呜呜呜……我静不下来,我控制不住,”伏在他的身前,美仁又开始痛苦地呻吟,“我的头要裂开了……呜呜呜……好冷……”
“冷?怎么会冷?”抱着她的身子,景升只觉得热,从上到下都是火热的,这三伏的天气,为何她会觉得冷,抱住她的双臂越收越紧,他的下颔抵着她的发丝,轻道,“没事的,像上次一样,挨过去就好了。”
“嗯——”
“不许咬你的唇。”他以手掰着她的下颔,不让她死咬着下唇,“要咬的话,手臂借给你。”他将衣袖撩高,将手臂送向她的嘴唇。
“不要你管我……你离我远一点……”她口中虽这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中钻,那温暖的源头可以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驱走她身上的寒冷。
“好,那你就撑着,撑到你不痛了,再一掌将我挥开。”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低声回应。
“会的……明景升……你轻薄我的账……还未和你算呢……”
“叫景哥哥,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他笑着。
“明景升……等我不痛了……我一定要……封了你的内力……找人把你衣服全脱光了……再在你的身上……倒一桶蜂蜜……把你扔进狗熊洞里……”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何每次都会在她丑态百出的时候出现。
他的笑声低低传来,抱着她的身体也跟着颤动。
这样很好,**着她转移注意力。
“还有呢?”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浅浅地笑着。
“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是很可笑。”
“我这样是不是会吓着他们……”
“嗯。不会的,我让他们都走开了,他们都不会瞧见。”
“我这样是不是像鬼一样……”
“嗯,有点。”
“是不是很脏……”
“还好。”
“让侍书她们准备热水……”
“好。”
“我要沐浴……”
“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这样乱搭着,渐渐地,疲惫不堪的美仁并未坚持到热水来就合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升抱着她,将她轻轻地放在**,盖上薄被,放下帐幔,转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清风。
弦断了两根,琴身之上还残留了点点血迹。
他抱着清风正欲离开,脚下不慎踢着一幅画卷,一旁还散落着一套平时她最常用的银针。放下清风,他一一捡起装好,忍不住对那幅画产生好奇,将它打开,却是一幅雨后海棠图,那颜色艳丽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用的水粉,若有若无还有一股淡香,这味道倒像是景璇平时用的脂胭粉的味道。
多情思,无情丝。
点点胭脂,碎梦,情缘叹平生。
花落花开辗落尘,声声化伤心,海棠谢。
这幅画是以胭脂画的,莫非就是景璇打碎的那盒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