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什么换,总归她的衣裳那位大人都看不上,还不如就这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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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饶城后,因为时间还算早,想着那位也没说一定要哪个时辰到,谢云真便打算先去找李婆子拿钱,若是时间充裕,顺便再打听打听,看看饶城哪里的疾医最好。
她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
谢云真不明白,起初不过是一场风寒,怎么这几年就发展得成这么严重的病了?
李婆子住在城西,还挺远,谢云真费了番工夫才在一处巷子里找到。
她应门后出来一看是谢云真,很是意外,只是听她说来要钱的,当即就要关门。
谢云真伸手一挡,被门夹了个正着,她疼得飞快缩回手,眼角溢出几滴泪,可她不顾上疼,质问她:“李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老实惯了,在宁村也很少与人起争执,这还是头一回。
李婆子的态度与前几日求她时截然不同,她振振有词:“贵人说了,要好几日才结束,没完事儿前就想拿银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人是宁村的,还能跑哪儿去?”谢云真不依,红着脸咬牙争辩,“当初说好的,第一回成事便要把五十两给我,否则我便不应,你,你是答应了的呀!”
李婆子听了自知理亏,扒着门板两眼轱辘转着,转念一想,反正钱她也从文小哥那里拿到手了,左右把那五十两给她也不是不行。
“那你等着。”
李婆子不禁又想,冲她这张脸,也不知日后会有何造化,还是别将人惹急了为好。
于是她脸上重新挂起谄媚的笑脸,一背过身眼底却是划过轻蔑的光——呵,谢云真这样的小娘子她见得多了,当初说一千道一万就是骄矜着不松口,可一到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床上,见惯金银财宝后就舍不得下床了,久而久之初见时那一双双清澈至纯的眼眸也像进了染缸一样黯淡无趣。
她料想谢云真也逃不过如此。
瞧吧,眼下不就为了五十两跟她争的都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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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拿到五十两银票,谢云真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衣裳夹层里,离开李婆子住处后她又打听到瑞春堂的疾医是城里最好的,她急忙赶过去,却发现店门关着,贴了张回家探亲三日的告示。
谢云真气得头发晕,可一时也没辙,只好先往裴府赶去,毕竟那里可有个她惹不起的大人物等着。
几番打听后云真顺利找到裴府,守门的小厮一早就被打了招呼,知道今日有个貌美的娘子入府,便不加询问地放了她进去。
只是裴府太大,也无人给她引路,她东走西走,把自己转迷糊了也没瞧见一个人。
她正泄气地在雨亭里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
谢云真回头一瞧,脸上一喜,是她见过的那位曾媪。
“谢娘子来得正巧,委屈你,把这个喝了吧。”
公子算得真准,推测谢娘子差不多这个时辰来,果真就见到她了。
曾媪朝谢云真走来,掀开食盒盖子,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