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醉了累了迷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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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巧云就去了老楼,悠悠正在梳头发,那么长的头发,在阳光里起起落落,像飞扬的金子。
巧云托起她的头发,放在掌心里看了看说:你的头发该修了,下面都开叉了。
悠悠不说话,继续梳头,巧云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头发要这样梳……从右到左,你的头发这么长,最好用木梳或是牛角梳,用塑料梳子梳头是会产生静电的,这样,头发就变枯了。
悠悠垂着眼皮,将一只精美的银质发夹递给她,等巧云给她纶在鬓角上了,才漫不经心地说:这是张良送我的,他说他也送过你,不过,没我这只做工考究,而且不是银子的。
巧云讷讷了一下,愤愤地伸了伸手,又在中途垂了下去。
悠悠回头望着他笑: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爱情吧,我原以为没有陈年了我就再也不会爱了,可是,我又遇到了张良,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与爱情擦肩而过了。
巧云说:小龙昨天去我店里了。
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世间竟有这样懦弱的男人。悠悠鄙夷地说完这句话,就拿了一把剪刀,去修剪窗台上的栀子:冬天快来了,我和张良结婚时,要带走这盆栀子。
她举着剪刀剪了一会,栀子的小枝叶纷纷落下来,巧云站在她身后,她想,如果此刻将剪刀劈手夺来,扎向她的胸口会如何呢?
她痴痴地想着,眼神就直了。
忽然,她听到了金属碰到了木地板的声音,然后是悠悠的尖叫,她说:你看你看,哪里来的这么鲜血?
巧云一个激灵就醒过神来,悠悠抱着双肩蹲在坐在地板上,锋利的剪刀尖朝下扎在地板上,朱红的地板上滴满了淅淅沥沥的**,巧云用手指抹了一下,举起手来看看了,是淡绿色的**,不是红色的,就举到悠悠面前说:是绿色的,哪有有鲜血?
悠悠疑惑地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喃喃说:奇怪,刚才我嗅到一股很浓的血腥气,还有,我不过是修剪了一下小枝叶,它怎么会滴这么多体液呢?悠悠慢慢地仰起脸,看着巧云:莫不是有人想要我死?
那眼神便利刃般地刺在了巧云脸上。
巧云的心里,凛冽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将插在地板上的剪刀拔出来,说:不过是换一个同床共枕的人而已,犯不上要死要活的吧?
悠悠的目光就柔软下来:我知你在他的干洗店里投了资,我会督促他还你的。
巧云笑笑,站起来:在这世上,相比而言,金钱是最容易控制的东西,至少还可以有借有还,可是感情一旦交出去,就是要拿伤害来还的。
巧云离开老楼时,悠悠追出来:你来,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将爱情讨回去的?
巧云站在院子里逗孩子玩了一会才答:不是的,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是不是你,尽管我早就猜到了。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路过一家药店时,她进去买了点安定药,出了药店,走了很远才发现方向错了,又折回去,回到店里时,天已经黑了,她打开衣橱,把张良的衣服,一件件地叠起来,又将他送自己的小玩意也码在一个盒子里,装进一口大行李箱。
她化了个淡妆,换了件比较性感的衣服,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才满意地笑笑,拿起手机,她像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给张良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你能过来一下吗?
张良想了一会说:还有必要吗?
你的衣服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我帮你整理好了。
张良说好吧。
巧云就去街上买了一瓶华东意丝林,她喜欢这种就,柔软糯甜,不知不觉中,人就醉了,她将买回来的小菜摆上,又将酒打开了,把安定药,细细地磨成粉末装进瓶子里,她就将店门半掩着,等张良。
晚上8点多了,张良才来,见摆在桌上的饭菜,就垂着眼皮说我吃过饭了。
巧云拉来一把椅子,把卷帘门放下了三分之二:就算我为你饯行。
张良笑了一下:这话说的。还是坐下了,巧云拿过杯子,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张良思慎了一会,也仰头喝了,巧云把自己的酒也倒进了张良杯里: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说着就倒了一杯可乐,张良也没说什么,捏着酒杯底座,转来转去,后来,那瓶意丝林张良都喝完了,酒精唤起了他对巧云曾经的感情,他把巧云拉到腿上:我对你好,是真的。
巧云就哭了,安定药发挥了做用,很快,张良就睁不开眼了,他努力支撑着下坠的眼皮说:我醉了,你帮我叫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