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倩然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张良终于不能支撑,趴在着沿上香甜地睡着了,巧云迅速将行李箱拖进储藏间,又打了悠悠的手机,听声音,她似乎已在半梦半醒之间,巧云说:张良和你说他要娶你吗?
悠悠说是的。
巧云又说:他说他已经和我分手了吗?
悠悠还是说是的。
巧云就笑了,尔后幽幽叹息道:看来,男人的话,真的不能信。
悠悠一下子就警醒了:你什么意思?
他在我**。说完,巧云就收了线,她藏好酒瓶,又换上了一件睡衣,性感的胸裸在外面,又将张良剥得光光,他像一条醉鱼,卧在她的**,而且,将他的一只手探进了睡衣里,蜿蜒而进地让人想入非非。
巧云半依在**,抱着一本杂志看得心猿意马。
很快,悠悠就会杀过来,不然,她就不是悠悠。
果然,不过半小时,她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她顿了顿嗓子,说:门开着呢,他睡了,轻点。
一阵橙色的冷风卷到眼前,她看到了像一头愤怒小兽般的悠悠,她气咻咻地站在她面前,怒冲冲地看着她和卧在她里侧的张良。
巧云不看悠悠,低着头看杂志,说:现实往往比誓言更有杀伤力。
悠悠用鼻子笑了两声:他说过早就和你分手了,而且还跟我发过誓言了。
说完,悠悠就直直地看着巧云,目光像两柄利剑,扑面刺向巧云的脸,声音突兀地就柔软下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来看看这一幕,让我死了心?
巧云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嫁的第一个男人有了别的女人,我爱的第一个男人早就娶了别的女人,要娶我的第一个男人遇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悠悠飘了她一眼,坐在地板上,盘腿,从手包里拿出一柄手指长的厨房刀说:我给你准备的,但是,我忽然地就不想让你受伤了。
说着,她就挽上袖子,右手握着小刀,一刀一刀地在腕上刻着,鲜红的血珠,一粒粒地滚过她雪白的肌肤,落在地上,巧云看傻了,夜那么静,静得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张良的呼吸伴随着**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地一路从她的心上踏过去。
悠悠面无表情,好象她刻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块萝卜一块朽木。
巧云就大叫了一声,她把睡沉的张良一下子推到一边:我把他还给你了。
悠悠温暖地笑了一下,她表情平和,就像吃饱的孩子拒绝一块点心一样拒绝了巧云推过来的张良:我不要了,真的,我每一次遇到爱情就像虔诚的教徒遇见了上帝,可爱情遇见了我却像耶苏遇见了犹大。
巧云跳下来,去夺悠悠手里的刀子,挣扎中的刀子将两个人弄得伤痕累累,望着满手的鲜血,巧云泪下滚滚,跑到储藏间门口,拖出行李箱,用力掼到悠悠面前:我骗了你,我让张良来拿他的东西,他喝的酒里有安定药。
悠悠冷丁地就抬起了头,看着巧云,又猛然地将刀子掷了过来,巧云一闪,那刀子就插在墙板上了,寒冷的刃泽一闪一闪地摇晃着。
悠悠奋力地将张良驮在背上,用脚狠狠到将行李箱跺了几脚:烂货!谁还要啊。
爱情会让女人力大无穷。
2
那天晚上,小龙看了一会电视,觉得很是无趣,便看了看悠悠,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亲热了,每一次求欢,悠悠总是那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甚至在整个过程中他都不敢看悠悠一眼,只要一看,就会看见悠悠冷静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或是别处,就像一个手里做着事情,心思早已飞远的冷静女人。
她冰冷的眼神,将他所有的热情,都生生地扼杀在半路。每一次,他都想,他再也不这样了让一个女人看低了。
可是,过几天,他依旧会忍不住想让悠悠看低一次,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地拥有了这个美好似巫的女子,只有**,只有**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是自己的。
他们的卧室很大,所以儿子的小床便也设在了这里,他依在门上,看悠悠偎在儿子**似睡非睡的样子,每当她感觉到了小龙目光里的饥饿,就会做出很悃的样子,再要不就是说身体不舒服。
小龙明白,这是一种排斥,他静静地看着她,有些哀伤,想如果自己不主动,这天晚上,悠悠会真的就这样弄假成真地睡在儿子的单人**。
他正琢磨着找个怎样的借口将悠悠抱到大**时,忽然,悠悠想被烫了一样,腾地坐起来,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她从不把手机放在外面,而且手机从来都是设置在震动状态,因为她是个有秘密的人,不肯给丈夫知道的秘密。
其实,自从她辞职回家后,和她保持联络的人已不多了,因为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又因为她在婚后所拥有的生活比以往的朋友优越了很多,有时,在朋友面前的优越感,会对友谊产生伤害的。
优越总是相对而言,总有一些自尊太脆弱。
悠悠将手机扣在耳上,只说了简短的三句话,她就收了线,像一阵风,从他的身边匆匆掠过了。
他失神地望着她消失在夜雾中,用手揉了揉脸,这个电话,一定是与张良有关的,不需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