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地掩上了,她就要这样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故意地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空间,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遮掩,对于她来说,早已是积雪融尽的大地,一片明了。
孟小苔心冷似霜,想到了宽善的父亲,他的信任,那么轻易地被人利用和践踏了。
齿间,似有冷风穿过,孟小苔在心里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就泪如雨下。
3,疏离
被母亲晃醒时,天色已是黄昏,孟小苔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他走了?
母亲恩了一声,显然,被她语气中的冷冻僵了表情。
晚饭桌上,母女两人都不说话,只在收拾碗筷时,孟小苔又冷丁一句:他还没结婚吗?
母亲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去厨房洗碗去了。
隔周,孟小苔对母亲说:我决定住寝室了。说着就一件件地收拾衣服,她知道母亲比在乎生命还在乎她这个女儿,如果她对母亲和罗庄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她就要以远离来惩罚她,让她明了,因为她对亡夫感情的亵渎,女儿正与她离心离德。
母亲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伤心,只在她拎起大包小包时,依门而立说:也好,锻炼一下你的独立生活能力。
孟小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想:怕是巴不得我住校方便自己吧。
连着三个周末,孟小苔没回家,母亲打过几次电话,大多是问住得习惯不习惯,孟小苔回答得心不在焉,母亲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好象怕被反过头来的诘问追得气短般不敢多说什么。
第四个周末,孟小苔还在被窝里看书,就听寝室的门房阿姨在喊:孟小苔,有人找。
那时,班里有位男生正疯狂地追孟小苔,可她看他一眼都是倦怠的疲惫,那男生却有着愈败愈勇的锲而不舍。
孟小苔知道,若是不应,他会跑上楼来,便懒懒地起身,脸也不洗地穿着拖鞋下去了,等在楼下的却是罗庄,他拎着两包零食,笑吟吟看着蓬头垢面的孟小苔:果然被你妈妈猜中了。
听到妈妈两字,孟小苔几乎当既就恼了,冷冷扔下一句:我却没猜中她。
罗庄的脸色腾地就寒了下来,一把拽住试图上楼的孟小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妈妈?
我说我妈妈干你什么事?!孟小苔冰冷地逼住了他的眼睛。
罗庄看着她,口气软下:常回去看看她,她顶孤单的。
孟小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上楼去了,罗庄追了几步,把东西塞进她手里:晚上饿了时吃。
4,夜的魅
夜里,孟小苔和寝室的女孩子们吃着罗庄送来的零食,冷丁说:我想我妈妈了。
说毕,跳起来就往外跑,拦了辆出租车跳进去,心仆仆狂跳,母亲应该睡了,也许,她的身边还睡着一个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摸了一下,才知是泪,不知何是滑下的。
孟小苔悄悄拧开门,鞋柜里有双大码的男鞋,还散发着优质的皮革味道,母亲卧室的门缝里,有如痴似醉的呼吸,夸张地回旋在鬼魅的夜里。
孟小苔捂着脸,缓缓地弯下腰去,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流得她身心俱惫,竟就坐在门廊中睡着了,当大片的晨曦正从客厅的窗子扑进来,母亲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不进房间睡。
孟小苔忽地冲进母亲卧室,大床干净得歉尘不染,如同已很久无人睡过,孟小苔逼视着母亲:他呢?
母亲虚弱地拉了拉她的手:小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