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反正你不会害我,你认识的男人我都认识,只要他们肯娶我我就嫁,就怕一个是你杀死了也不肯让他娶我的,一个是你肯让他娶他不娶的。
芦荻知她说的一个是仲嘉浩一个是陈鲁,遂笑着说:说正经的,第一件,不要爱上不能给你未来的男人不要给你不能承诺他未来的男人以纠结机会。
眉西点点头:第二件事呢?
下个月,给我做伴娘。
眉西呲了一下漂亮的牙齿:第二件么,除非你肯答应我一件事。
吓,威胁我不是?芦荻做势要走。
我哪敢威胁你,是求你呢,据说许多伴娘和伴郎都在新娘和新郎的幸福感召下成为了幸福的一对。
芦荻连着哦哦地哦了好几声:我懂了,让陈鲁做伴郎,那要征求新郎倌的意见。
眉西微微红了一下脸:你没笑我吧?
笑你做甚,我知你喜欢陈鲁什么。
温暖,对我,是致命**。
我们同学都说陈鲁眼里的温暖,可以让女孩子在冬天不穿羽绒服。
太夸张点了吧?眉西大笑着躺倒**。
2
婚礼如期举行,芦荻终是遂了眉西的愿,让陈鲁做了伴郎,那天,眉西穿了一袭亮紫色改良式旗袍,把婀娜的身材衬托得袅袅似云,开得极低的半月型领口出,坠着一滴玛瑙型项坠,将弹指即破的皮肤衬托得白皙似玉,把男宾们的眼球吸引得滴溜溜满场乱转。
大家深谙青岛的风俗,在婚宴上,伴娘伴郎就是新人的酒囊,所有敬新人的酒都是要伴娘伴郎代喝的,于是,眉西的漂亮自然招了祸,从开始敬酒,就无有一个男宾肯轻易放她顺利过关,整场婚宴敬到一半时,眉西脚下就如腾云驾雾了,脸颊上晕开了两片酡红,一双桃花眼醉得扑朔迷离,男宾们便更是开心,不肯轻易放她过关,又是央她唱歌又是央她游戏,眉西终是了恼意,乜斜着醉眼望陈鲁倩然一笑,指着芦荻说:你看,芦荻结婚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仲太太了,你没机会了……
说完,就呵呵地傻笑,芦荻见她有点失态,便不肯再由着她代酒了,每每有人回敬,就一把抢过酒杯,仰头喝掉,几杯下去,也成了醉眼朦胧,嗓子里痒痒的,好象有千军万马从从喉咙冲出来,便连忙撇下仲嘉浩提着婚纱冲进卫生间,妈妈追进来,拍着她的后背说:谁找伴娘不都是找个酒量大的,你可倒好。
芦荻边吐边说:妈,酒量再大也禁不住被轮番灌。
吐完了,才觉得轻松了一些,又到休息室补了一下妆。
仲嘉浩知道芦荻醉得去吐了,一阵心疼,本想跟着,到了卫生间门口,才猛然想起,这是女部,只好怏怏转身,眉西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嘴上叼着一根烟,把火机递给他:新郎倌,给我点支烟。
仲嘉浩把香烟从她指间抽出来,小声说:回家再抽,好不好?
眉西嘿地笑了一下,偷偷指了一下陈鲁说:是不能抽,他看见了会不喜欢的,知道吗?你把芦荻娶走了,他终于可以死心了,我要把他追到手。
仲嘉浩心里,咯噔一下子,看了看陈鲁,他正被芦荻的同学拽过去喝酒,一连喝了几杯,脸上却平静似水,似乎连酒精都不能令他兴奋起来。
芦荻说要陈鲁做伴郎时,他说伴郎早就有人选了。
从英国回来,他便被升任做投资部总监,那位接替他原先职位的年轻同僚跟他说过几次了,要做他的伴郎。
若是以往,芦荻是不会让他为难的,偏偏在伴郎这件事上,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撒着娇央求了几次,他只好妥协了,毕竟这是她的人生大事,一切都以让她感觉幸福满意为准则。
眉西的一番醉话,宛如不经意间垂下的一只钓钩,将他的心,钓地七上八下,见眉西醉得七歪八扭,怕被她看出自己不悦,口无遮拦地张扬出去,遂用玩笑遮掩说:据说伴娘伴郎成眷属的范例不少,说不准你们就是这成功范例中的一对。
眉西眯着醉眼笑,仲嘉浩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是洛美的,很简短的一句话:怕我在婚礼上失态么?我很高兴你没邀请我参加婚礼,因为这说明你读透了我的心,新婚快乐。
看着洛美的短信,仲嘉浩想起了远去在上海街头的洛美,有点难过,据说自他去英国后,有位女子经常把电话打到公司找他,而他,没敢电话她也没敢让人留电话号码给她。
无心相向却去招惹,是缺乏责任感与道德失衡的做为。
回来后,接过洛美几个电话,他都以很忙搁浅了洛美试图见面的约会,一次,洛美问他:究竟是真的很忙还是不敢见我?
他就笑:我有什么不敢,你又不是老虎,我是真的很忙。
你怕在我的引诱下无法把持自己。洛美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深下去了,她是聪明女子,往往是一语道破之后,便快速地撤离现场,不会穷追猛打到让人尴尬,这是她的限度,不惹人厌。
眉西见仲嘉浩盯着手机发呆,就凑过来看:让我看看,今天新郎倌都会接到一些什么短信。
仲嘉浩猛然激灵了一下,飞快按动手指删了短信:我一位外地朋友的祝福短信。
眉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真的么?祝福短信干嘛不让人看呢?
对眉西,仲嘉浩无端地就烦恼起来,世上从来不缺乏聪明者,一种聪明是点到为止既让人心下明了又不让人尴尬,一种聪明就是穷究其根源,一定要把人追打到狼狈不堪,惟恐天下人不知其是聪明的。
后者聪明到这份上,就成了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