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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秘密>第十六章

芦荻挣开陈鲁的手,跑进病房,病房里人很多,但是很安静,有两个男护工正把一个用白单子蒙起来的人抬到平台车上,两个护士给刚刚空出来的病床换床单枕套什么的,正午的太阳静静地停泊在地上,仲嘉浩默默推开两个护工,自己推着车子往外走,对迎面而来的芦荻仿佛视而不见,或是视为陌路,他轻轻调了了一下平台车的方向,从芦荻身边,走过去,木然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变化,芦荻追过去,哽咽着说:嘉浩,对不起……

她伸手,帮仲嘉浩推车子,仲嘉浩一声不响地把她的手推开,她便死死地握住了平台车的把手,不肯松开,仲嘉浩抬眼看了她一下,停下来,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地从把手上剥开,推掉,像推掉一快令人生厌的肮脏抹布,然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车子进了电梯,芦荻望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她哀哀地喊了声娘,身体就软得站不住了,陈鲁扶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找不到任何可以宽慰的话。

芦荻挣扎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陈鲁说:你能行吗?

芦荻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要跟着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陈鲁点了点头,又跟了几步,芦荻回过头来,哀哀地看着他:算我求你……

陈鲁只好作罢。

芦荻去了太平间,已不见了仲嘉浩,给他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他不回。

等她再一次找到仲嘉浩时,已是四天后,在鲁西南的山村里,她看见了抱着骨灰盒一身黑衣的仲嘉浩,他看着敞开的院门,看着同样一身黑衣的芦荻,缓慢地走进来,看也不看她地就从她身边挤进堂屋,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好,跪下点了三柱香,芦荻也点了三柱香,还没来得及插进香炉,就被仲嘉浩劈手夺去,扔在地上,拿脚,狠狠地碾碎了。

芦荻说嘉浩……

仲嘉浩厌倦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院子里三三两两地开始往里进人,提着烧纸以及其他祭奠物品,有几个乡下婆娘进门放下祭奠物品后,就哭得惊天动地,两手徒劳地在干干的眼睛上抹老抹去,这些,不过是乡间的风俗与礼仪,哭丧以哭声做标志,至于泪,有与无都无足轻重。

每进来一个人,仲嘉浩都要陪着人下跪磕头,有几次,芦荻看他趔趄着几乎要晕倒,便伸手去扶他却被他用力甩开了,然后,是一个不屑一顾的白眼。

芦荻便做罢,整个丧礼过程中,芦荻没哭,只是木然地看进进出出的人尽情地表演着无泪的悲伤。

她只有眼泪没有声音,整颗心已被仲嘉浩用讥讽的眼神刺得千创百孔。

办完丧礼回青岛,芦荻跟在仲嘉浩身后,上了同一辆长途车,仲嘉浩先是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休息了一会,突兀地又站了起来,下车,转了一圈,又上了另一辆到青岛的客车,芦荻本想跟着他下去,但,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样子,遂做了罢,心下苦涩难耐,想必,在他心里,现在,自己就是间接杀死母亲的凶手,不会轻易得到他的宽恕。

妊娠反应加上晕车,回青岛后芦荻几乎虚脱了,进家后,喝了一点水便躺到了**,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仲嘉浩才回来,芦荻听见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好象要做什么决断似的徘徊到了卧室门口又停住了,芦荻便柔柔喊了他一声:嘉浩……

没回应,过了一会,她听到原先属于母亲的卧室的门,啪地一声就摔上了。

天一丝丝地黑成了死亡般的寂静,芦荻到厨房弄了点吃的,敲了敲门:嘉浩,出来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这几天,芦荻见仲嘉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他高高的身体越来越消瘦了,像一根消瘦在秋风中的竹子,脆弱单薄。

里面没人应,芦荻又敲了几下门,她奴仆哀求自己的主人一样哀求仲嘉浩出来吃东西,她觉得无论怎样作践自己都不过份,因为她,让他失去了至亲至爱的母亲,她怎能不收声敛息低声伏罪地哀求得到他的原谅,尽管这一切都不曾是她的本意,可后果却无可挽回地发生了,就是,把她的心,用千万根钢针插遍了,都不会有这般的痛楚。

嘉浩,我想和你说件事……芦荻想,假若,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定然也就明白了那天早晨的呕吐真的真的不是出于她要伤母亲自尊的本意,是不是会原谅她呢?

不要说了,也不要解释了,我只知道唯一的后果就是我母亲去世了。仲嘉浩冷冷说:以后,请不要让我看见你,好吗?

芦荻举着的手,颓然落下。

她默默坐在餐桌边,喝了一碗汤,就回卧室去了,期间,接了妈妈一个电话,自从知道仲嘉浩母亲出事后,母亲恨不能把芦荻的电话打破,非要去鲁西南的山村给亲家送葬,芦荻不想让妈妈看出自己和仲嘉浩之间矛盾重重,每一次接电话都要费尽脑汁编谎话阻拦她。

这次,妈妈问仲嘉浩情绪怎么样?想和他说两句话。

芦荻搪塞说:算了吧,他情绪很低落,刚刚睡下呢。

妈妈只好扣了电话。

早晨,芦荻起来时,仲嘉浩已经走了,垃圾袋里有两只空蛋皮,看样子是自己煎了鸡蛋,吃完后就上班去了,连盘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仿佛以这种姿态,笃定了,此后的生活,与她,将是了无干系。

从那天起,仲嘉浩早出晚归,回来后就一头扎进母亲的房间不再出来,客厅只是途经之路,仿佛是为了了少露面,连卫生间都不甚使用。

许多个午夜,芦荻站在他的门外,静静地站着,只是静静地站着,间或,会听到他在**翻身或是叹气的声音,有时,会听见他腾地坐起了,幽幽地喊了一声娘,又叹息着躺下去,芦荻便转了身,也不避讳他知道自己曾在他门前站过,拖鞋趿拉趿拉地磨着地板,在静谧的午夜,这声音显得郁闷而悠长,像一些喘息,穿透了城市的夜色,只有她一个人倾听一个人在乎的声音。

从母亲死亡的那一刻,他们的爱情就随着母亲的最后一下喘息去了天堂,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爱起死回生,只能在午夜里倾听着他回,在凌晨里听见他在厨房忙完,从容地离去,如同这个家里,根本不曾有她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存在。

他们,成了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不,连陌路人都不如,即使是陌路人在相逢的片刻,也会因着寂寞而相视一笑吧。

有时,趁仲嘉浩不在,她去母亲的卧室,柔肠百结地看着他睡过的床,有一桢小小的照片,镶嵌在黑色的镜框里,放在他的枕边,床角上,还丢着他换下来的衬衣袜子等等,有些心碎的凌乱,像一张失去了母亲照顾的孩子的床。

芦荻就一一捡起来,洗了,晾干,然后叠整齐,放在他的**,可只要是她洗过的衣服,便再也没见他穿过,它们都整齐地放在地板上,像被彻底冷落的孩子,冰冷在地板上。

她抱着它们,落泪,再放到他的**,一直,她喜欢用不动声色的倔强,慢慢地靠近她想要去温暖的一颗心。

次日,再去看,那叠衣服又被摆在了地板上,样子,比上次凌乱多了,看得出,它们是被从**扔下去的。

她依旧是默默地整理好了,摆在**。

再次日,那扇门,她就打不开了,午夜,听见仲嘉浩回,她走过去,敲门,里面,没人应。她扶着门说:嘉浩,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冷的笑,再无了其他。

她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回这样。

回答她的,还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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