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沈伯年快步追上叶璧君,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大力令叶璧君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她惊讶的看向沈伯年,手上的瓜子散落一地。
“你哪来的瓜子?”沈伯年脸都黑了。
所以她……只是在嗑瓜子!
叶璧君莫名其妙,“临走前从二弟桌前顺的!”
多半的瓜子都撒了,叶璧君看看手里仅存的几粒,小心翼翼的送到沈伯年手上。
“相公,都给你了!”叶璧君的表情像是被打劫了,怂怂的,又有点小不甘心。
沈伯年攥紧拳头,瓜子在手心里硌的慌。
“我能走了吗?”叶璧君模样乖巧的不像话。
沈伯年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恼转身背对着叶璧君。
半晌,就在沈伯年以为叶璧君已经离开时,一只手从后面探到他面前,上面还捏着几张银票。
“相公,你要是太憋闷,就去玉香楼玩耍一会……”叶璧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伯年接过银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回叶璧君真走了。
对着靠近院墙处的古树,沈伯年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吧。”
合抱粗的树干后面绕出来一个人,正是杜云澹。
“大爷,我这就去准备马车?”杜云澹作势欲走。
沈伯年恨得咬牙,“连你也打趣我!”
杜云澹哈哈大笑,“你这次可看出破绽来,大奶奶的那副《独钓寒江》?”
沈伯年失望的摇摇头。
杜云澹笑道:“若非对夜安居士的作品极为了解,也仿不到这种程度,大爷,这说明大奶奶是你的知音啊!”
沈伯年冷笑,“依我看,她跟二弟更般配才对。”
之前沈仲谦嫌画寡淡,是暗暗拿春宫图做对比,沈伯年留意到,其余人都没反应,只有叶璧君微妙的笑了。
不对,真到了青楼,他那个自诩风流的二弟未必有叶璧君受欢迎!
“对了,姑苏那边回信了吗?”沈伯年突然想起来。
杜云澹点头,“我正想跟您说呢……”他压低了声音,“大奶奶的身份绝无问题。”
沈伯年把银票攥成一团,“那就怪了,明明之前传过来的消息说她端庄娴静、安分守己,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
杜云澹表情转为严肃,“或许是之前的情报有误?”
沈伯年摇头,“他们的观察不止一天两天,我不觉得会有失误。”
“大爷,你似乎对大奶奶很感兴趣?”杜云澹悠悠说道。
沈伯年脸色微变,立刻否认,“没有,我只是担心她太不安分,误了我的事!”
杜云澹笑而不语,缓缓走向凉亭。
沈伯年犹豫一下,跟了上去,“杜先生,你看到她刚刚得意忘形的样子了吗?”
杜云澹笑道:“不管怎样,大奶奶为沈家筹备了一份不薄的寿礼,只要夜安居士你不跳出来说那幅画是假的,世上再无人察觉此事!”
缓缓摊开手,看着手心处被瓜子硌出来的几个印子,沈伯年突然笑了。
叶璧君,你没那么容易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