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横生波折
“什么？夜安居士也会参加瑞王爷的寿宴？”叶璧君大吃一惊。
青禾惶恐的点点头，“奴婢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
看见两人惊慌的样子，房内的紫萱、红蔷和绿蜡都莫名其妙。
紫萱笑着说：“有夜安居士在，咱们沈家的寿礼送的更应景了！”
四个丫鬟当中，只有青禾知道真相，她知道此事不能声张，斟酌一番后，找借口支走其余三婢，她凑到叶璧君面前低声道：“大奶奶，你的陪嫁中有一副顾恺之的《凫雁水鸟图》，实在不成，咱们就舍了这个，暂解燃眉之急吧！”
叶璧君皱眉道：“骤然更换寿礼，恐怕不妥。”
从价值上看，《凫雁水鸟图》自然远胜过她的伪作。
可瑞王对夜安居士的偏爱世人皆知，送礼讲究投其所好，没有充足的借口，沈家不会同意调换寿礼的。
况且那毕竟是别人的嫁妆，叶璧君不想挪用。
“总不能让老爷在瑞王府当众出丑啊！”青禾急的跺脚。
叶璧君目光闪动，“青禾，你……把《凫雁水鸟图》拿来给我看看。”
青禾答应一声，正准备走，又被叶璧君叫住了，“我赏你的珍珠耳坠呢，怎么不见你戴？”
“大奶奶恕罪，二小姐喜欢我的耳坠子，我就送给她了。”青禾边说边观察叶璧君的脸色。
被主子要去首饰，青禾心中也很郁闷，可她唯恐叶璧君知道此事会觉得扫面子，便一直没敢说。
叶璧君当然明白青禾的心思，长叹一口气，“好丫头，委屈你了。”
摘下手上的玉镯，然后亲手给青禾戴上“这个赏你了。”
青禾道谢后匆忙赶去库房。
叶璧君也没闲着，立刻去找沈远图商量更换寿礼一事。
听了叶璧君的建议后，沈远图还没发表意见，王夫人先不乐意了，“璧君，你不会是从仲谦口中得知那画值钱，又后悔了，才又故意找个不值钱的画来替换吧？”
叶璧君赔笑道：“娘，您有所不知，之前那幅画虽然值钱，却远不及我要换的这幅！”
王夫人不满的说：“你要换的那个……水鸭子图怎么就更值钱了？”
叶璧君深吸一口气，自知跟王夫人讲画工造诣都是对牛弹琴，下意识看向沈远图。
王夫人不识货也就算了，沈远图总该有点常识吧！
谁知沈远图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是啊，你说的那幅画哪里值钱了？”
难得有叶璧君词穷的时候，她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憋出来一句话，“夜安居士还活着，画水鸭子的人却已经死了，死人的书画就是比活人的值钱！”
话音刚落，沈伯年迈步而入，似笑非笑的说：“娘子，难怪我找不到你，原来在爹娘这里。”
沈远图忙招呼沈伯年，“伯年，你媳妇过来说要换寿礼。”
沈伯年随意选了个椅子坐下，故作好奇，“好端端的干嘛换寿礼？”
王夫人语气犹豫，“璧君说死人的画更值钱……可送礼要量力而行，没必要送太贵重的，璧君，要不这幅水鸭子图娘先帮你收着吧。”
叶璧君气的脑仁疼，暗想只有在占便宜这种事上王夫人的思路才清晰。
“娘，给王爷送礼，自然越贵重越好，况且《寒山独钓》日后还有升值的空间呢！”
王夫人听的懵懵懂懂，“如何升值？”
叶璧君敷衍道：“等夜安居士一死，那幅画的价值至少翻十倍。”